“怕什麼？”顧元洲低聲道，語氣依舊溫和，仿佛是在哄她一般，“我隻是想讓你陪我去看大夫。”

　　周素表面依舊恭順，輕聲答道：“奴婢......怕給八少爺添麻煩。”

　　顧元洲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卻不再強求。

　　他往前邁了一步，語氣溫柔而笃定：“沒什麼麻煩的，我隻放心你跟着我。”

　　周素心裡一陣無奈，卻隻能順從地點頭：“那......奴婢随您去。”

　　顧元洲微微颔首，轉身時目光依舊溫和。

　　沒有再牽她的手，隻是輕聲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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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素跟在顧元洲身後，月色灑在兩人身上，夜風微涼。

　　她低着頭，一邊琢磨着他帶自己去看大夫的真正用意，一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乖巧聽話。

　　但她沒想到，剛走到半路，一擡眼便瞧見了顧長風。

　　那人半倚在走廊的欄杆上，目光漫不經心，仿佛随意溜達至此。

　　月光在他微濕的發梢上閃爍，他懶散地站着，帶着一種天生的慵懶和随性。

　　那雙漆黑的眼眸在看見周素的瞬間微微一亮，但随即便若無其事地垂下，勾起的薄唇透着幾分玩味。

　　這場景有點不妙——

　　“這麼晚，八弟要去哪兒？”

　　顧長風目光淡然，好似隻是随意的關心。

　　顧元洲步伐一頓，側頭淡淡地回道：“去看大夫。”

　　顧長風眉毛微挑，“身子不舒服？”

　　“沒事，小問題。”

　　顧長風輕輕“啧”了一聲，目光漫不經心地掠過他身邊的周素：“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吧。”

　　顧元洲微微颔首，聲音沉穩：“謝謝二哥提醒。”

　　周素站在旁邊，她額角控制不住冒出一絲冷汗。

　　她不是害怕，而是尴尬。

　　此時自己站在兩個少爺之間，仿佛空氣都變得沉重，哪怕一絲多餘的動作都可能讓她置身于無形的風暴中。

　　顧元洲微微側身，對周素笑的一臉溫柔：“走吧。”

　　周素趕緊低頭應道：“是，八少爺。”

　　她努力讓自己的步伐輕快自然，跟在顧元洲身側。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能感到身後那若有若無的目光——顧長風那散漫而深邃的眼神，仿佛在無聲地打量着她的一舉一動。

　　顧長風并未出聲阻攔。

　　等兩人徹底走出那條長廊，月光灑在周素的肩頭，夜風輕輕拂過，帶走一絲壓抑的氣息。

　　在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感覺顧元洲突然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邊。那溫熱的呼吸輕拂在她的耳廓，讓她隻覺得耳朵癢癢。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溫柔，卻又帶着幾分探尋：“你害怕二哥？”

　　周素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愣了愣，但她很快回過神，嘴角挂上一抹乖巧而得體的笑意：“奴婢害怕主子，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語氣平和，帶着恰到好處的恭敬。

　　顧元洲盯着她的側臉，眼神微微沉了沉，“你不要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