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微微的委屈，甚至比任何質問都更讓人無所适從。

　　周素強忍着讓自己保持鎮定，可每次見到顧元洲，腦海中那荒唐的畫面就會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他對着她的畫像，那動作，一臉專注又缱绻的神情，仿佛那不是一張紙，而是真正的她。

　　光是想到這，她的臉頰就忍不住發熱，偏偏這股燥意混雜着嫌棄，讓她呼吸都不順暢。

　　周素輕輕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那畫面揮之不去。

　　她臉上浮現的那一瞬間的尴尬和别扭，還是被顧元洲敏銳地捕捉到了。

　　“那奴婢幫您捏捏頭吧？”

　　顧元洲低低笑了笑，語氣帶着幾分無辜：“好。”

　　她跟着顧元洲一路走回他的院子，步伐沉穩，氣氛卻始終帶着一絲詭異的沉靜。

　　進入房間後，周素的腳步一頓。

　　屋内正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藥香。

　　她看到上次來過的那個大夫正坐在一旁調弄着藥材，聞到動靜，大夫擡頭朝她點了點頭，仿佛對她的出現見怪不怪。

　　更讓她在意的，是房間中央那個顯眼的浴桶。

　　浴桶中水波輕漾，泛着一層淡淡的綠色，水面上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藥草，看上去似乎剛剛備好。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說不出的草藥氣味，像是某種令人昏沉的香氣。

　　“這是......”周素忍不住問。

　　顧元洲走到她身邊，語氣溫柔而自然：“大夫說我最近頭疼得厲害，需要泡個藥浴。”

　　他指了指浴桶，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素素，正好我一邊泡，一邊幫我捏捏頭。”

　　周素唇角抽抽。

　　她壓下心中的異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二少爺，會不會不好？”

　　顧元洲聞言，微微垂下眼睑，語氣依舊溫和，甚至染上幾分可憐：“素素，我怎麼覺得你這一次對我很冷淡？”

　　他的聲音放得極低，仿佛一根無形的線纏繞在她心口。

　　那種委屈又溫柔的語調，叫人無法輕易拒絕。

　　周素也覺得自己有點過頭，她隻是個丫鬟而已。

　　能拒絕主子的話？

　　她擡起頭，臉上重新出現軟甜笑容：“二少爺，怎麼回事呢？奴婢是怕您覺得不好。”

　　顧元洲見她重新露出那軟甜的笑容，眼角微微彎起，“隻要是素素，不會不好。”

　　周素：“......”

　　她其實有點不懂。

　　這人怎麼突然看上自己的。

　　雖然她确實是故意勾引了一下，想攀上他這根高枝，可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看上了自己，而且看起來不隻是玩玩那麼簡單。

　　真的有點莫名其妙。

　　她正愣神時，顧元洲微微揚了揚下巴：“素素，幫我寬衣。”

　　周素因為他的突然靠近，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

　　她緩緩走到他身前，動作小心地伸手解開他的外袍。

　　手指剛觸碰到布料，她便感到顧元洲那雙眼睛若有似無地盯着自己看，眼神拉絲的很啊......

　　周素心裡一陣發虛，隻能繼續保持乖巧順從的模樣，将他的外袍一點點褪下。

　　随着布料滑落，顧元洲露出精瘦而勻稱的上身，皮膚白皙而光滑，帶着若隐若現的肌理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