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與身體狀況完全不符的氣質，讓他顯得格外危險。

　　周素又覺得自己可能白想，也許是有什麼仇人溜進府邸，趁着九少爺被顧長風揍的不能動彈的時候，把他弄死的呢？

　　“周素，你還是跟在承司身邊吧。”

　　老夫人突然來了這一句話。

　　周素還有點擔心老人家會讓自己去顧長風身邊照顧。

　　她剛想說是，卻沒想到顧長風蹙眉，他低着頭說：“祖母，孫子想讓她成為我的通房丫鬟。”

　　周素聽到顧長風的低聲發言，心中猛然一震，手指微微蜷縮，卻迅速恢複平靜，臉上保持着得體的笑容，垂眸不語。

　　她沒想到他會主動要自己。

　　老夫人擡起頭，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似乎在思索顧長風話中的深意。

　　“長風，”她語氣帶着幾分威嚴，“通房丫鬟可不是随便說說的事。這丫頭雖然伺候得不錯，但要考慮清楚，她是不是能适合你的身份。”

　　顧長風眉頭微蹙，顯然對老夫人的拒絕有些不滿，他剛要開口，老夫人卻擺了擺手，語氣淡然卻帶着不可置疑的威嚴。

　　“長風，你年紀也不小了。上次那門親事雖然不成，但我已經在物色更合适的人家了。”

　　老夫人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長風原本微微張開的嘴頓時閉上，目光微沉，眸底的情緒如深潭般幽暗難測。

　　他手指不自覺地微微蜷縮了一下，但終究沒有出聲反駁。

　　老夫人定定地看着他，繼續說道：“周素不過是個丫鬟，你快要成親再讓她伺候你未必不妥，但若現在傳出去，難免惹外人非議。

　　你是侯府的二少爺，一言一行都得三思，莫讓旁人傳出什麼。”

　　周素垂首立在一旁，内心微微一動，卻将所有情緒掩飾得滴水不漏。

　　她保持着溫順恭敬的神态，仿佛完全沒有聽出這番話中的鋒芒。

　　顧長風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而克制：“祖母的安排，孫子明白。”

　　老夫人緩緩點頭，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明白就好。你下去吧，正事為重，莫要為這些瑣事分了心。”

　　顧長風微微颔首，拂袖轉身，腳步沉穩而冷峻。

　　周素目送他離開，隐約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未曾散去的冷意，如同他行過的地面都帶着一層寒霜般壓迫。

　　顧承司站在一旁，臉色蒼白，手指緊緊握成拳，像是拼命在壓抑着什麼情緒。

　　他側頭看了一眼周素，目光中滿是慌亂和不安，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出聲。

　　等顧長風離開，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顧承司身上，她的聲音溫和卻帶着幾分訓導的意味：“承司，你也得學着穩重些，别總是畏畏縮縮的樣子。既然周素是你的丫鬟，那你也要管束好，别再讓她到處跑。”

　　顧承司的眼神微微一亮，連忙點頭：“是，祖母，我會讓素素一直留在我身邊，不會讓她亂跑的。”

　　老夫人看着他那急切的模樣，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但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顧承司幾乎是在帶着周素離開房間，他目光急切而焦慮：“素素，别擔心，我不會讓你去二哥那邊的！你是我的丫鬟，就得一直跟着我！”

　　周素微微一笑，語氣輕聲卻含着幾分調侃：“十三少爺放心，奴婢從未想過離開您。”

　　顧承司松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容帶着幾分孩子般的依賴與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