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微微一笑，擡眸看向顧長風。

　　她的語調比方才多了一絲随意，甚至帶了點關切：“二少爺這話說得可真讓奴婢愧疚，奴婢要是真不盡心，方才也不會特意過來看看二少爺。”

　　顧長風聽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那依你說，我該如何領這份情？”

　　“二少爺要是心裡記着，就該好好養傷，奴婢可不想再見到二少爺受傷的樣子。”

　　周素語氣輕快了些，帶着點不易察覺的柔和。

　　顧長風眯了眯眼，似乎在打量她的态度變化，忽然笑了一聲，眼神帶了點玩味：“怎麼，你這是在關心我？”

　　周素輕輕歎了口氣，微微向前一步，似是不滿地嗔道：“二少爺這話說得，奴婢不關心二少爺，還能關心誰？”

　　她語氣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雖不過分親近，但比起方才公事公辦的态度，已經熱絡了許多。

　　顧長風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嗤笑了一聲。

　　他懶懶地擡起一隻手，朝她勾了勾手指，目光漫不經心。

　　“過來。”

　　他語氣随意，仿佛這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示意。

　　周素眯了眯眼，站在原地沒有動，心裡已經清楚得很——

　　她隻要過去，顧長風多半不會老實。

　　可她卻沒有遲疑太久。

　　她擡步，慢悠悠地走了過去，步伐不疾不徐，神色依舊是溫和的笑意，仿佛毫無防備。

　　果然，剛一走近，手腕便被顧長風握住了。

　　力道不重，卻帶着幾分不容她掙開的意味。

　　周素低頭看了眼被他抓住的手腕，擡眸瞥了他一眼，似嗔似怨地歎了口氣：“二少爺這是作甚？奴婢這不是好好站着嗎？”

　　顧長風靠在榻上，眼底笑意未減，手指不輕不重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腕骨，聲音慵懶：“站着是站着，可沒往前一步。”

　　“二少爺這是要計較這些？”

　　周素語氣微揚，似乎有些無奈。

　　“自然。”顧長風似笑非笑，慢悠悠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接下來的反應。

　　周素垂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神色未變，隻是輕輕眨了眨眼，嘴角仍舊帶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二少爺既然這般計較，那奴婢再往前一步，如何？”

　　她語調柔和，甚至帶着點順從的意味，說着，竟真的微微向前了一寸，眉眼溫順，态度恭敬，可若細看她眼底，卻仿佛藏着一絲模糊不清的情緒。

　　顧長風眯了眯眼，像是終于察覺到她态度的變化，手指在她手腕上摩挲了兩下，懶懶地笑了：“素素，你今兒倒是乖巧了許多。”

　　他聲音低沉，帶着點調笑，可眼神裡卻透着審視，像是在試探她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周素輕輕一歎，眉眼溫順地望着他，語氣帶着一絲無奈：“二少爺是現在才發現？奴婢一直是這般乖巧的。”

　　顧長風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再靠近些：“既然這麼乖，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