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清的兇口起伏劇烈，猛地開始劇烈地咳嗽，像是被自己的情緒激得氣皿翻湧，一時間喘不上氣，臉色也因為缺氧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周素愣了一瞬，心裡閃過一絲懊惱。

　　她剛才是有點玩得開心了，但眼下沈硯清可還病着，還是要注意分寸的。

　　她連忙伸手，半攙扶着他坐起身，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順着他的後背輕輕拍了拍，聲音也收斂了戲谑，變得柔和起來：“别急，慢慢來，深呼吸......”

　　此時的沈硯清兇口劇烈起伏，咳得眼眶都有些泛紅，唇色微微發白，額角也滲出了冷汗。

　　他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兇口，似乎連咳嗽都牽動着疼痛，讓他微微蜷縮起身體。

　　周素見狀，直接從袖口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香囊，迅速在他鼻子下晃了晃，讓他吸入。

　　這香囊裡是她配制的緩解呼吸不暢的藥粉，氣味清涼，能有效平穩氣息，舒緩咳嗽。

　　果然，沒過多久，沈硯清的咳嗽慢慢平緩下來。

　　兇口的起伏也沒那麼劇烈了，整個人緩緩恢複了些力氣。

　　此刻沈硯清靠在她兇口，整個人還帶着一絲病後的虛弱，未曾察覺自己的姿态有多親密，隻覺得眼前有些恍惚。

　　鼻尖萦繞着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周素身上特有的香味，清冽中透着一絲溫軟，與他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味道......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在夜裡回味過。

　　哪怕隻是殘存在記憶中的一絲氣息，都會讓他整夜輾轉難眠。

　　他有些失神，仿佛還未完全從高燒的混沌中清醒過來。

　　下意識地閉了閉眼，貪戀着這一刻的溫度，貪戀着她的氣息。

　　甚至指尖微微收緊，根本不願意讓這份短暫的溫存流逝。

　　周素低頭，看着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怎麼，還舍不得起來？”

　　沈硯清睜開眼，終于回過神來。

　　他發現自己竟然是趴在她懷裡，神色羞澀起來，眼底深處的情緒也跟着晦暗不明。

　　他微微動了動，似乎想從她懷裡離開，可身子依舊虛軟，一時間根本使不上力。

　　周素見狀，眉梢微挑，眼底帶着一絲玩味：“狀元郎，你還是别随便動了。”

　　她的嗓音輕柔，帶着點說不清的笑意。

　　偏偏這時候她的手還虛虛地扶着他的後背，透着一點不輕不重的安撫，反而讓沈硯清的耳根微微泛紅。

　　他垂下眸，嗓音低啞：“......是舍不得。”

　　周素微微一怔，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坦白。

　　她看着懷裡的人，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随即唇角微微上揚，帶着點揶揄的意味：“哦？狀元郎倒是坦誠。”

　　沈硯清的臉色更紅了幾分，他微微偏開頭，不去看她的眼睛，嗓音依舊低啞，透着點剛從病中恢複的虛弱：“......是我失态了。”

　　周素看着他這個模樣，忽然覺得有趣，伸出手，指尖輕輕地劃過他的臉頰，像是在撩撥，又像是在故意試探：“既然舍不得，那......要不要再多靠一會兒？”

　　沈硯清全身微微一僵，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在極力克制什麼。

　　周素看着他這幅模樣，笑意更深了，心裡默默盤算着自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