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塗抹藥粉，一邊回想起離開那間香室時的細節。

　　當時，那位老大夫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話還沒出口，顧元洲就突然緊張地打斷了他。

　　顧元洲當時的樣子太反常了，仿佛不想讓她聽到什麼。

　　周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一幕在她腦海裡清晰重現——

　　老大夫微微張嘴，眼神沉重，顯然想提醒什麼。

　　但顧元洲卻在第一時間打斷了他，語氣溫和卻帶着明顯的阻止意味：“老胡，我正好有事要問你。”

　　随後，兩人就避開她，悄悄地走進了房内。

　　他們說話時，房門緊閉，整個過程偷偷摸摸的，就像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素素姐？”

　　有個小丫鬟找了過來。

　　就是那位提醒過她通房丫鬟們要實習轉正的事情。

　　現在丫鬟房的丫鬟都對她一緻對外孤立，她知道肯定是秋月搞的鬼。

　　隻不過現在周素還空不出手來，不然肯定要再教訓一下她。

　　沒想到還有丫鬟主動跟自己說話。

　　“素素姐，秋......秋月姐跟王嬷嬷告了您狀。”

　　小丫鬟用低的都快聽不見的聲音說出這句話來。

　　周素輕輕嗯了一下。

　　她給王嬷嬷錢袋子的時候，老人家已經提醒自己了這回事。

　　小丫鬟沒想到周素這麼平靜，像是早已知情，并不為此感到驚訝。

　　她怯生生地擡眼瞥了周素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素素姐，您不生氣嗎？”

　　周素嘴角輕輕一勾，帶着幾分淡淡的冷意：“生氣？呵，她們告狀的本事可不是今天才學會的。”

　　小丫鬟愣住，心底的如意算盤瞬間落空。

　　她原本以為，捅出秋月的“小動作”能博得周素的好感，好讓素素姐把自己帶到八少爺身邊伺候。

　　周素隻是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仿佛對這些勾心鬥角全不在意。

　　那從容不迫的模樣讓小丫鬟越發緊張，心跳如擂鼓。

　　想到自己被打發去做粗使丫鬟，那就徹底沒了出頭之日。

　　她心裡越來越慌，攥緊了自己的衣角。

　　想到這裡，小丫鬟心裡有了主意。

　　她斟酌了一會兒，才用幾乎帶着讨好的語氣，小聲說道：“素素姐，最近......我手上沒什麼活兒。您要是忙不過來，我能幫您分擔一點兒。”

　　說完，她偷偷擡眼瞥了周素一眼，見對方神色平靜，心裡稍稍松了口氣。

　　周素沒有馬上拒絕，那就是有機會。

　　她趕緊接着說：“八少爺的事......素素姐一個人照看難免辛苦。我雖然笨手笨腳，但也能幫着打打下手，分擔一點兒累活。”

　　她聲音軟軟的，語氣恭敬得很，像是在真心為周素着想。

　　周素淡淡掃了她一眼，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哦？你想幫我？”

　　小丫鬟連忙點頭，語氣殷切而又小心：“是啊，素素姐。您帶着我，我一定盡心盡力，不給您添麻煩。”

　　周素眼中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她早已看穿了這小丫鬟的心思。

　　她想借着自己的名義，攀上顧元洲的路子。

　　這也讓她心中一動，忽然覺得這個小丫鬟或許能派上用場。

　　她正愁着怎麼讓顧元洲的注意力從她身上轉移開，既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不妨讓她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