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元洲做完治療後，兩人回去的路上。

　　周素以為能遮掩的咬痕還是被他發現了。

　　當時她微微彎腰，衣領不經意間滑落，露出頸脖上那淺淺的咬痕時，顧元洲的目光驟然一緊。

　　他的眉頭微蹙，原本溫潤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而沉沉，像一潭深不可測的水。

　　“素素，”他的聲音低了幾分，語氣裡夾雜着一絲緊張，“你怎麼受傷了？”

　　周素下意識地拉起衣領遮住那一小片痕迹，故作輕松：“沒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可顧元洲根本不為所動。

　　他緩緩靠近，目光緊緊鎖定在她那想要掩飾的頸脖上。

　　“讓我看看。”

　　他的聲音很輕，但能從那溫柔中聽見不容拒絕的意味。

　　周素唇瓣動了動。

　　最後她還是順從地拉開了衣領，露出那若隐若現的咬痕。

　　顧元洲的眼神微微變暗，仿佛有什麼情緒在他眼底一閃而過，但他終究沒有多問。

　　隻是伸出手指，指腹輕輕劃過那片微紅的痕迹，動作溫柔得像是對待什麼珍貴的東西。

　　“疼嗎？”他聲音低啞地問。

　　周素搖搖頭，勉強笑道：“不疼，真的沒事。”

　　顧元洲的指尖拂過她的衣領，動作輕柔得像是一縷微風。

　　但那溫暖的觸感卻讓周素心頭一緊，仿佛藏着無盡的壓迫感向她襲來。

　　他在感受她微不可察的顫抖，手指停頓了一瞬。

　　“素素......”他低聲喚她的名字，似乎在品味這兩個字的重量。

　　周素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從四周撲面而來的寒意，沿着脊背蔓延開來，讓她雞皮疙瘩一層層地冒了起來。

　　“别再讓自己受傷。”

　　他的語氣柔得幾乎令人心碎，又隐隐透着某種不容抗拒的意味。

　　周素低下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乖巧：“是，八少爺。”

　　-

　　周素回到丫鬟房又是很晚，拿出錢袋賄賂了一波王嬷嬷，還有幾個小丫鬟。

　　她終于蹭到了一點熱水。

　　然後用這重金換來的熱水，把全身上下擦了一遍。

　　在她擦完身體後，總覺得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殘留在肌膚上。

　　她皺了皺眉，對着鏡子嗅了嗅手腕和頸側。

　　果然，這香氣還沒散幹淨。

　　她心裡一陣煩躁，這味道像是刻進皮膚裡一樣。

　　她眉頭微蹙，擡手又狠狠在自己脖子上擦了一遍，力道大得皮膚都開始泛紅。

　　不行，必須把這味道徹底清掉！

　　她立刻把毛巾又泡進溫水裡，擰幹後開始仔細擦拭，連最細微的地方也不放過。

　　脖頸、鎖骨、手腕——哪怕一點殘留她也不容許。

　　搞的她頸脖跟手指上的傷口腫脹泛紅，周素連忙把消炎藥粉撒在上面，以防發炎感染。

　　那香氣絕對有問題。

　　周素心裡早已确定這一點。

　　無論是顧元洲那莫名的态度，還是自己身體上的反應，都表明這絕對不是簡單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