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清的手無意識地握緊了長袍的袖口，像是在給自己增添一份勇氣：“你說我天真也好，多事也罷，我隻是......隻是想讓你過得好一些，不用再受拘束，不用再低眉順眼對人。”

　　周素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無奈，嘴角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少爺的心意，奴婢心領了。隻是明日的大考最為重要，其他的，還是日後再說吧。”

　　沈硯清神色一滞，似乎沒有料到她的回應會如此平淡。

　　但他很快穩住了情緒，擡起頭，聲音裡帶着一絲柔和的懇求：“那便請素素姑娘等着我。”

　　周素輕輕一笑，微微擡眸看向他：“少爺的功名才是正事，奴婢自然等着您的好消息。”

　　這話聽上去毫無破綻，可她的目光卻依舊透着一絲冷靜，讓沈硯清心中有些失落。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揚起一抹淺笑，點頭說道：“好，那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他的話語堅定如鐵，像是對她做下了某種莊重的承諾。

　　這讓周素無言。

　　而沈硯清本已平複的情緒，卻在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過去那幾次親密的場景。

　　那一次她為自己按壓兇口，還有那幾次無意間的觸碰，每一幕都讓他的臉迅速染上一層紅暈。

　　他低頭輕咳了一聲，像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擡頭看向周素的目光卻更加複雜，既有幾分羞澀，又透着一絲隐隐的認真。

　　“素素姑娘......”他張了張嘴，話音裡帶着些許遲疑，但眼神卻愈發堅定，“你我之間......已經......”

　　說到這裡，他的話像是被卡住了一般，耳根迅速燒紅，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已經有了......那樣的親密舉止。”

　　周素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少爺，這不過是奴婢盡力伺候您時的不得已之舉。”她語氣柔和，卻透着一絲疏離，“奴婢從未有其他想法，您也不必放在心上。”

　　沈硯清卻搖了搖頭，目光中帶着一絲倔強與堅持：“不，素素姑娘，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心甘情願的。我隻是覺得......我應該對你負責。”

　　這句“負責”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羞恥，連聲音都小了幾分，眼神飄忽，卻還是硬着頭皮補充：“無論如何，你的安穩才是最重要的。”

　　周素看着他那張羞紅的臉，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少爺的心意，奴婢感激。

　　但奴婢的身份，哪需要少爺如此牽挂？這份情誼，奴婢承受不起。”

　　沈硯清聞言，怔了一下，随即搖了搖頭，像是要擺脫心頭的那點羞澀，目光越發堅定：“素素姑娘，你并不需要承受什麼。隻是希望......若有一天我能給你一個不同的未來，你不要拒絕。”

　　他說完，低頭咬了咬唇，緊緊握住袖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勇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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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素輕輕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藥香混着室内的溫暖撲面而來。

　　房間内的燈火已經燃得微弱，燭光映在床榻上，将那道修長的身影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暈中。

　　顧元洲半靠在床頭，眉眼微微阖着，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淺淺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