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微涼，帶着點壓迫感，眸色幽深，緩緩低頭，聲音貼着她的耳側響起：“周素，我喜歡你摸我。”

　　周素：“......”

　　完了，剛才是不是哄得有點過了？！

　　緊接着，她又想，不會是安神香粉的效果開始顯現了吧？

　　她下意識想抽回手，可君谌握得更緊了一點，指尖緩緩摩挲着她的手腕，像是在細細感受她肌膚的溫度。

　　他微微擡眸，眸色深沉，帶着點慵懶的意味，嗓音低啞：“怎麼？剛才摸得那麼自然，現在就不認了？”

　　周素：“......”

　　她根本不是那意思！

　　她微微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正打算解釋點什麼，君谌卻突然擡手，食指輕輕勾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他的眼神極深，帶着點未曾散去的陰郁，卻又透着一絲危險的笑意，緩緩開口：“周素，你是在哄朕，還是在引朕？”

　　周素眼皮一跳，覺得自己這回是真的把事情搞大了。

　　她穩住心神，幹脆一本正經地答道：“當然是在哄陛下，陛下剛才情緒低落，臣作為醫官，自然要安撫陛下的心情。”

　　君谌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慢慢收斂了一點，可指腹卻依舊停在她下巴上，慢悠悠地滑過她的臉側，語氣漫不經心：“嗯？可朕怎麼覺得，你剛才不隻是安撫？”

　　他聲音極低，帶着點莫名的意味，像是在細細品味她的反應，仿佛她稍微有一絲心虛，就會立刻被他察覺。

　　周素知道，他這是故意逗她，甚至是在試探她。

　　她眨了眨眼，眼神坦然無波，嘴角一勾，淡定道：“陛下多慮了，臣不過是醫者仁心。”

　　君谌微微挑眉，像是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随後忽然松開了手，手指順着她的手腕緩緩滑下。

　　最終隻留下一絲溫度，懶散地靠回榻上，嗓音低啞：“罷了，明日朕要早起，今夜早點睡吧。”

　　周素看着他拍了拍榻上，意思再明顯不過——讓她過去睡。

　　她當然不會上去！

　　現在安神香已經點上，她要是躺上去，那不是羊入虎口，還是自己把自己送上去的？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毫無心理負擔地朝殿外喊了一聲：“來人。”

　　君谌的手還停在榻上，原本半阖着眼，聽到她這話，眉頭一挑，眸子緩緩睜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叫誰？”

　　門口很快有宮人應聲而入，一名太監低頭快步進來，恭敬道：“陛下。”

　　周素語調平穩，神色自然地指了指榻上的君谌：“陛下要歇下了，伺候陛下寬衣。”

　　太監立刻上前，動作娴熟地開始替君谌解外袍。

　　君谌原本還懶洋洋地靠着，眼神微暗，像是在等着周素接下來的動作，結果她倒好，直接把太監喊了進來，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他眯起眼，語調拖長：“周素，你倒是......挺會使喚人的。”

　　周素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高興，面上卻毫無波瀾，語氣不緊不慢地道：“臣身為醫官，醫術能治人，當然也能幫陛下調理睡眠，但寬衣侍寝這種事......”

　　她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語氣緩緩：“那是陛下的貼身宮人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