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解開君谌的外袍，正準備繼續寬衣，結果君谌忽然擡手，示意他們停下。

　　“行了。”他的語調慵懶，語氣淡淡，“你們都下去吧。”

　　太監手上微微一頓，愣了一下，但不敢多問，立刻恭敬地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寝殿的大門。

　　殿内一下子安靜下來。

　　周素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剛準備松口氣，結果下一秒，便迎上了君谌那雙笑眯眯的眼。

　　他的眼神帶着點不懷好意的意味，慢悠悠地看着她，唇角噙着笑意，嗓音低啞：“周醫官。”

　　周素警覺地看着他，沒有接話。

　　君谌看着她，眸色微深，懶洋洋地倚在榻上，語調輕緩，像是帶着幾分戲谑：“朕的外袍脫了，可裡衣還沒解。”

　　他擡手，指了指自己還穿着的中衣，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慢吞吞地道：“你說，貼身宮人該做的事，那這接下來的......”

　　他微微一笑，聲音壓低：“是不是你該做？”

　　周素：“......”

　　她就知道，這人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默了片刻，心裡将系統和任務再罵了一遍。

　　最終還是認命地走上前去，手指落在君谌的衣襟處，動作極穩，毫不拖泥帶水地解開了第一顆衣扣。

　　她手上的動作很快，也很穩，絲毫不帶猶豫，像是在做一件極其尋常的事。

　　可偏偏，她的手指落在他兇前的瞬間，君谌眼神微微暗了幾分。

　　他半阖着眼，看着她細白的手指在他衣襟上遊走，一顆顆地解開衣扣，骨節分明，力道不輕不重，帶着一點習慣的冷靜。

　　他忽然開口，嗓音低沉：“你倒是挺熟練。”

　　周素手上動作一頓，擡眼看他，語氣淡淡：“臣是醫官。”

　　意思很明白——她隻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别想多了。

　　君谌微微挑眉，嗤笑了一聲，像是被她這一本正經的态度取悅了，嗓音低啞，緩緩道：“行吧，朕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能冷靜到什麼時候。”

　　周素沒理他，繼續低頭解着衣帶，直到他的中衣徹底松開，露出裡面精瘦卻帶着力量的肌理，她才退開一步，語氣平靜：“陛下，已寬衣完畢，臣告退。”

　　君谌看着她，眼裡帶着點笑意，目光緩緩掃過她那張毫無波瀾的臉，片刻後，他嗓音漫不經心地道：“周素，你臉色挺淡定的。”

　　周素神色平靜，淡淡道：“畢竟，陛下也不是第一個讓臣寬衣的。”

　　君谌：“......”

　　殿内安靜了一瞬。

　　下一秒，君谌眼眸微眯，像是被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某種情緒。

　　周素心裡一跳，知道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但她面上依舊毫無波瀾，正準備找個借口離開，結果——

　　君谌忽然擡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懷裡一拽，低低笑了一聲，聲音貼着她耳側響起：“嗯？周素，說說看，誰讓你寬過衣？”

　　周素被他扣着手腕，半個身子被拽了過去，鼻尖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沉木香氣。

　　她擡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君谌，眨了眨眼，忽然輕輕一笑，語氣緩慢地道：“臣可是顧元洲世子爺的妾室，既然是妾室，自然是伺候過世子爺寬衣的。”

　　話音落下，空氣瞬間沉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