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谌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指尖扣在桌案上，聲音低沉：“别給朕繞彎子。”

　　黎埕不以為意地輕笑了一聲，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懶懶散散地靠着椅背：“行吧，臣就不繞彎子了。”

　　他微微眯眼，唇角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聲音輕慢：“臣确實認識她，而且，比陛下想的——更早。”

　　君谌的目光微微一凝，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敲了敲，眸色沉沉：“更早？”

　　黎埕瞧着他這副模樣，反倒笑得更深了一些，他并未急着解釋，而是微微眯眼，語氣漫不經心地道：“陛下覺得呢？”

　　君谌冷冷地看着他，眸色晦暗，隐隐透着不耐：“黎埕。”

　　黎埕懶洋洋地應了聲，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底卻藏着幾分深意。

　　“臣的确早就認識她，”他慢悠悠地道，“陛下這麼緊張做什麼？”

　　君谌盯着他，語氣不重不輕，卻透着壓迫感：“朕緊張？”

　　黎埕輕笑了一聲，單手撐着臉，語調悠然：“臣方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陛下不想見她，卻又盯着她看了許久。”

　　他目光微微一轉，似是玩味：“臣甚至覺得，陛下比顧世子還要在意她。”

　　話音剛落，禦書房内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君谌神色未變，指尖卻停下了敲擊桌案的動作，他眸色深邃，語氣微涼：“黎埕，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近來太過放肆了？”

　　黎埕卻毫不在意，他笑得漫不經心，甚至還慢條斯理地伸了個懶腰，輕輕歎道：“罷了，臣也不逗陛下了。”

　　他垂眸，似是随意地道：“臣是跟她相熟。”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那時候，她還不是顧世子的妾室。”

　　這句話一落，君谌的目光徹底沉了下去，眉眼間的冷意更甚。

　　君谌的指尖在桌案上輕輕一扣，聲音低沉而冰冷：“黎埕，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黎埕依舊笑得漫不經心，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君谌眼中的寒意。

　　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陛下何必如此緊張？臣不過是随口一提罷了。”

　　君谌的目光如刀，直直刺向黎埕，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黎埕，朕的耐心有限。”

　　黎埕見狀，終于收斂了幾分笑意，坐直了身子，語氣也正經了些：“陛下，臣與她确實相識。不過那是在她成為顧元洲的侍妾之前。

　　那時候，她不過是侯府普通的丫鬟。”

　　君谌的眉頭微微皺起，聽見周素以前隻是一個普通丫鬟，語氣中帶着一絲探究：“你們之間，有何交集？”

　　黎埕微微一笑，卻并未正面回答。

　　他緩緩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語氣随意而輕松：“天色已晚，臣不便在宮中久留，便先告退了。”

　　君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他目光幽冷地盯着黎埕，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但黎埕依舊神色自若，仿佛真的隻是随意一說，并無任何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