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谌盯着她，眼底的冷意愈發沉了幾分，像是對她這副不卑不亢的态度格外不耐，指尖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案幾，嗓音緩緩沉下：“聽朕吩咐？”

　　周素低頭，語氣依舊溫和：“是。”

　　黎埕在一旁看得有趣，慢悠悠地笑了一聲，似是随意地開口道：“既然如此，陛下不如好好考驗考驗，看顧世子的妾室，伺候人的本事如何？”

　　周素聽着這個黎埕在旁邊拱火，她有些奇怪，這人跟君谌有這麼熟嗎？

　　這邊君谌聞言，目光微微一動，緩緩掃了黎埕一眼，未置可否，随即又落回周素身上。

　　他看着她片刻，忽然緩緩起身，踱步走到她面前，身形微微前傾，視線壓下，嗓音低沉而帶着幾分壓迫：“那就來伺候朕更衣吧。”

　　周素心裡面歎口氣。

　　她擡眼看向君谌，微微一笑道：“是。”

　　她緩緩伸手，動作輕緩而穩當地解開君谌外袍的系帶，指尖觸及衣料時，不經意間蹭過他的手腕，那一瞬間，她清晰地感覺到君谌的肌肉微微一緊。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黎埕斜倚在一旁，懶洋洋地看着這一幕，嘴角笑意加深，似乎興緻盎然地觀望着好戲。

　　周素不動聲色地加快動作，輕輕解開外袍，将衣物疊好放在一旁，接着才緩緩退開一步，低頭道：“陛下，請。”

　　君谌垂眸看着她，目光微微晦暗，像是在思索什麼，片刻後，他冷哼一聲，忽然擡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擡起頭。

　　“這般順從？”他的聲音低沉，似笑非笑，“你倒是學得快。”

　　周素臉色微僵，卻還是維持着鎮定，低聲道：“伺候陛下，本就是妾身的本分。”

　　君谌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松開手，聲音淡淡：“出去。”

　　周素微微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忙低頭行禮，退了出去。

　　她剛踏出禦書房，黎埕就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聲：“陛下，您這樣，倒是便宜了顧世子的妾室。”

　　君谌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嗓音低啞：“朕不想看到她。”

　　黎埕輕笑道：“可陛下方才明明盯着她看了很久。”

　　君谌目光一冷，甩袖坐回書案後，語氣不耐：“閉嘴。”

　　黎埕啧了一聲。

　　君谌盯着黎埕，眼神微冷，語氣淡漠卻透着壓迫：“你認識她？”

　　黎埕聞言，挑了挑眉，語氣懶洋洋的：“陛下這話，倒是問得奇怪了。”

　　君谌目光沉沉，指尖輕輕摩挲着桌案，語氣低了幾分：“她不是顧侯府的人？”

　　黎埕笑了笑，唇角微微揚起，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懶散地往後一靠，整個人都顯得漫不經心：“是啊，她是顧侯府的人。”

　　君谌的眼神微微一沉，嗓音透着幾分冷意：“那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黎埕微微偏頭，眼底帶着點意味不明的笑意，語氣拖得悠長：“陛下何必這麼較真？”

　　他看着君谌那雙深沉的眼，輕輕啧了一聲：“怎麼，陛下這麼關心顧世子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