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躲在屏風後，仔細盯着沈硯清，心中的疑惑越發濃重。

　　沈硯清垂着眼，目光專注，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那種過于冷靜的姿态，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硯清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低垂着，手指在已經發紅的肌膚上輕輕摩挲，似乎在确認是否擦幹淨了。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低聲喃喃：“不該如此失禮......”

　　這句話輕得像一陣風，卻清晰地落在周素耳中。

　　失禮？

　　周素低垂着眼，目光微微一動，心中滿是疑惑。

　　她本以為沈硯清是個溫潤如玉的書生，卻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他似乎對自己和外界有種隐隐的排斥，而她的觸碰，更像是突破了他某種隐秘的防線。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沈硯清突然站起身，水流順着他清瘦卻線條流暢的身軀滑落，打破了屋内的甯靜。

　　周素剛透過屏風縫隙注視着他的舉動，這一下，目光卻撞上了一幅不該看的畫面。

　　他的肩背修長，肌膚在微微泛起的水光下顯得如玉般瑩潤，骨骼分明卻不顯突兀，整個人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清冷和從容。

　　周素一時間有些怔住，心跳忽然加速，幾乎在下一秒就下意識地偏開了頭，耳尖微微發燙。

　　失禮的人又不是她。

　　她心裡暗道。

　　在猶豫了片刻，她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又移了回去，偷偷瞥了一眼。

　　水珠從他偏瘦的腰線滑落，隐約能看到他兇膛上的肌理，似乎因長期伏案而稍顯纖細，卻帶着一股文人獨有的優雅與幹淨。

　　與侯府那些少爺們的氣質完全不同，他不顯得過于強勢，卻又透着一種溫潤中摻雜的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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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的周素，她擡手輕揉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總覺得有些隐隐發熱，仿佛在提醒她方才的“罪行”。

　　該不會要長針眼吧？

　　一路走回顧承司的院子，周素臉上的表情仍然保持着平靜，内心有點歪歪起來。

　　就在她思索着怎麼掩飾自己的心虛時，顧承司的身影從廊道那頭走了過來。

　　“少爺。”周素立即垂首行禮，語氣如常。

　　可當她擡眼看他時，忽然愣了一下。

　　顧承司的眼眶微微泛紅，似乎剛哭過，可見到周素時，他的神色卻立刻緊繃起來，飛快地低下頭，轉過側臉，動作間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少爺，您這是......”周素語氣微微一頓，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事。”顧承司的聲音低沉了一些，帶着點悶悶的倔強，“隻是風吹了眼睛，有點不舒服。”

　　他轉頭的幅度更大了些，連視線都沒朝她正面看去，似乎怕自己的模樣被她徹底瞧見。

　　周素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紅的眼眶上，心裡隐約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但表面卻沒有多問，隻是語氣依舊溫柔：“少爺若覺得眼睛難受，奴婢要不要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