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低頭沉思，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打着桌面，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或許，是時候重新考慮自己的目标了。

　　之前她的計劃是另有選擇，但今天與顧元洲的接觸讓她有了新的想法。

　　而且仔細想來，顧元洲的情況似乎比她之前預料的更加合适。

　　年紀輕輕，體弱多病。

　　這樣的狀況，注定讓他比其他人更容易被操控。

　　周素思緒剛剛理清，她又不得不返回顧長風的院子。

　　路上想着如何巧妙推進接下來的計劃，一邊走進院子。

　　誰料，剛跨進顧長風的房門，意想不到的事情便發生了。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她的手腕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猛地攥住。

　　緊接着，一股壓迫感從她的背後襲來，顧長風直接将她按在了牆上。

　　“你去哪兒了？”

　　顧長風的聲音低沉冰冷。

　　周素擡眼便對上顧長風那雙陰冷的眼睛。

　　他的眉宇間透出一種難以捉摸的狂怒，像一隻蟄伏的修羅，此刻正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卻又随時可能爆發。

　　那俊美冷峻的臉龐也仿佛覆蓋了厚厚一層寒霜。

　　隻見他眉頭微皺，薄唇緊抿，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泛着一抹危險的寒光。

　　此刻顧長風的手牢牢鉗住在她的手腕上，将她的身體緊緊壓在冰冷的牆壁上。

　　周素幾乎無法動彈，隻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冰冷氣息。

　　她的呼吸略微急促起來，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這過于暧昧的姿勢。

　　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顧長風那帶着些微涼意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纏繞在她耳尖上，冷冽又暧昧。

　　周素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靠近他。

　　在兩人的兇膛幾乎相貼時，周素微微仰起頭，纖長的脖頸顯露出優美的線條，眼神輕輕擡起，與顧長風的目光交彙。

　　“二少爺，您這麼緊張素素嗎？”

　　顧長風沒有開口，兇口的煩悶和焦躁似乎讓他難以找到言辭。

　　他的目光從她的眼睛緩緩下移，停留在她微微敞開的衣領處，心中的煩躁愈發難以忍受。

　　他感受到自己的理智正一點點崩潰，那種兇口的煩躁感愈發強烈，似乎隻有眼前的這個女人能夠讓他稍微安靜下來。

　　“閉嘴。”

　　顧長風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不容拒絕的命令。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輕輕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前拉近了一些，迫使兩人的距離更加緊密。

　　周素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極為微妙。

　　現在顧長風的情緒明顯不穩定，而她作為一個低賤的丫鬟，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但......

　　她不想啊！！！

　　周素心裡一陣慌亂，雖然她一向擅長用言語和姿态來應付各種局面，但此刻，顧長風的情緒顯然已經超出了她的控制。

　　她能感受到他緊握着她的手腕，那冰涼的觸感透着一股不安和危險。

　　勾引是一回事，利用些許小伎倆讓目标上鈎，這不算什麼，她可以遊刃有餘地應對。

　　可是真正到了動手實幹的地步，她卻萬萬不願！

　　周素盡力維持着那副柔順的樣子。

　　“若二少爺心中煩悶，奴婢為您分憂。”

　　她維持着柔順的姿态，語氣溫婉，眼神低垂，像極了一個順從的小丫鬟。

　　出乎她意料的是，顧長風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低垂的目光緩緩掃過周素，仿佛在審視她，似是在猶豫，又像是在思索什麼。

　　那一刻，周素心中猛地緊了一下，幾乎不敢呼吸，生怕自己的任何一絲動靜都會刺激到他。

　　這時顧長風的手突然松開了她的手腕，冰涼的觸感瞬間消失，仿佛剛才緊迫的壓迫感從未存在過。

　　周素感覺到自己兇口的壓力随之消退，心跳漸漸平穩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放松，顧長風的聲音冷淡又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打破了短暫的甯靜。

　　“陪我出去一趟。”

　　“啊？”

　　周素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眼中透出一絲驚訝，話題轉得太快，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顧長風的目光依舊沉穩且冰冷，他顯然已經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仿佛那片刻的躁動與失控從未發生過。

　　他沒有再看她一眼，隻是轉身走向門口，聲音淡淡地說道：“需要我說第二遍？”

　　周素急忙回神，趕緊低頭應道：“奴婢不敢。”

　　她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此刻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隻能跟随在顧長風的身後。

　　-

　　周素跟在顧長風身後，滿心疑惑。

　　她怎麼也沒想到，顧長風口中的“出去一趟”竟然是帶她出侯府。

　　作為丫鬟，她平日裡根本不可能離開院子，更不可能踏出侯府的大門半步。

　　侯府的規矩森嚴，下人們的行動一向受到嚴格限制，尤其是她這樣身份低微的丫鬟，根本沒有資格外出。

　　可現在，顧長風居然帶着她出了府。

　　“二少爺，這是去哪？”

　　顧長風沒有回答。

　　“站在這裡。”

　　等他終于開口，就是命令。

　　周素愣了一下，還未反應過來，顧長風已然走入巷子的深處。

　　她眯起眼睛，試圖看清楚巷子深處的情形，但光線昏暗，再加上巷子本就隐秘，她什麼也看不清楚。

　　顧長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陰影之中，隻剩下那隐約傳來的刀劍聲和低沉的痛呼聲，帶着一股冷冽的寒意，刺入她的耳中。

　　等到他從巷子深處走出來的那一瞬間，周素隻覺得眼前的他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閻王修羅。

　　那沾染在他衣袖與長袍上的鮮皿，在陽光下顯露出妖異般的色澤，看起來特别滲人。

　　周素下意識地想後退一步，但她的動作還未完成，顧長風已經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之大讓她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下一秒，她便被他猛然拉進了懷裡，那動作迅猛而果斷，完全不容她拒絕。

　　周素的呼吸一滞，眼前仿佛被一片冰冷的陰影籠罩。

　　顧長風的懷抱堅硬而帶着令人不安的冷意，兇膛緊貼着她的身體，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跳的正處于急促跳動的節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