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心頭一緊，臉上笑意卻不變，甚至順勢往前一步，輕輕拽了拽顧元洲的衣袖，語氣帶着點撒嬌的意味：“怎麼會呢？我不過是看看屋裡有沒有缺的，畢竟回來一趟，總得收拾收拾吧？”

　　她聲音軟軟的，眼波流轉間帶着幾分無辜，仿佛真的隻是尋常不過的舉動。

　　但顧元洲卻隻是看着她，笑意不變，指腹緩緩在她腕間摩挲了兩下，意味深長地開口：“行，整理好，就乖乖跟我走。”

　　放開了周素。

　　這邊顧承司的手微微握緊，臉色沉沉的，眼尾那點泛紅更顯得委屈不甘，偏又死死抿着唇，一副倔強忍耐的模樣。

　　屋内一時寂靜，氣氛緊繃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顧元洲睨着顧承司，半晌後，忽然輕笑了一聲，唇角微微勾起，嗓音慵懶：“怎麼，承司這是打算跟我搶人？”

　　顧承司睫毛輕顫了一下，仍是沒說話，隻是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泛白。

　　顧元洲眯了眯眼，像是打量，又像是審視，片刻後，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低聲道：“可惜，你不夠資格。”

　　顧承司猛地擡頭，眼神一下子變了，裡面翻湧着隐忍的怒意，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八哥，你明明......”

　　顧元洲知道他想說什麼，擺手，“那隻是一場鬧劇而已。”

　　說完他收回目光，手臂一收，看着不遠處的，語氣淡淡的，連眼神都未曾再施舍一分：“回去吧，别在這裡丢人。”

　　顧承司的兇膛微微起伏着，像是竭力忍耐着什麼，指尖幾乎要嵌進掌心，骨節泛白。

　　他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深吸一口氣，他猛地擡頭，眼裡翻湧的情緒終于徹底決堤，咬着牙，帶着幾分倔強與不甘，沉聲開口：“我也很喜歡素素。”

　　這句話一出，屋内的氣氛瞬間凝滞。

　　周素指尖微微一頓，顧元洲則停下了腳步，像是聽見了什麼新奇的話，緩緩側過頭，看向他。

　　顧承司的臉色沉沉的，眼尾仍染着一點泛紅，但那雙眼睛裡，卻帶着難得的認真與執拗，死死盯着周素，像是害怕她會逃開，又像是賭上了什麼，不願後退半步。

　　顧元洲睨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似乎被他這副模樣逗樂了，聲音低啞，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輕慢：“嗯？”

　　他轉過身，慢悠悠地走近幾步，目光饒有興味地落在顧承司身上，像是終于有了點耐心聽他說話，“所以呢？”

　　顧承司咬緊了牙關，指尖死死攥着衣角，眼底隐忍的情緒幾乎要溢出來，沉聲道：“所以......我不會退讓。”

　　顧元洲聞言，神色不變，笑意淡淡，甚至還擡手拍了拍周素的後背，語氣慢條斯理：“聽見了嗎？”

　　他偏頭看着周素，眼神似笑非笑，像是頗有興緻地問：“你打算怎麼選？”

　　屋内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隻有窗外微風吹拂，輕輕撥動窗棂，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顧承司死死地盯着周素，眼底的認真毫不掩飾，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等待她給自己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