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擡起頭，目光在兩位少爺之間來回掃了一圈，随後垂下眼簾，嘴角帶着一抹淺淺的無奈，仿佛極力隐忍着内心的苦楚。

　　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低緩卻帶着一絲勉強：“八少爺，十三少爺，既然您們有需要，奴婢身為丫鬟，自然不敢不從。”

　　她的聲音裡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委屈，緩緩跪下行禮，繼續說道：“隻是......奴婢身份低微，若是東窗事發，隻求兩位少爺能護住奴婢一條性命，不讓奴婢落得被亂棍打死的下場。”

　　她說到最後，語氣微微一顫，仿佛是已經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眼神中卻透着楚楚可憐的無助，讓人心中不禁一陣酸澀。

　　顧承司聽到這話，頓時急了，立刻蹲下身去扶住她的手，眼中滿是心疼和急切：“素素！你别說這種話！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護着你！”

　　他的語氣裡帶着一種近乎孩子般的笃定。

　　一副隻要他說了，就能把她護得周全。

　　他握着她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聲音輕柔卻滿含認真：“素素，我發誓，絕不會讓你有事，你要相信我！”

　　周素低垂着頭，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意，臉頰微微紅。

　　像是在因為他的話在害羞。

　　她擡起頭，眼中帶着一抹溫柔的神色，受寵若驚地看向顧承司，聲音依舊柔弱：“十三少爺，奴婢隻是個下人，您這樣......讓奴婢如何承受？”

　　顧承司的目光更加堅定，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态度徹底打消她的疑慮：“素素，不管你是丫鬟還是誰，你在我心裡，都比這些規矩重要！我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他的語氣真摯得讓人無法懷疑，眼中的執着和柔情更是顯而易見。

　　而一旁的顧元洲則始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一幕，唇角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周素身上，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步反應，又似乎對顧承司這番表現不屑一顧。

　　周素收回目光，緩緩站起身，低頭行了一禮，聲音平靜中帶着一絲微不可察的無奈：“奴婢謹記兩位少爺的擡愛，日後定會盡心伺候。”

　　她的話滴水不漏，既不表态，也不拒絕，讓人聽不出她的真實情緒，卻成功讓場内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顧元洲還是沒吭聲。

　　他微微眯起眼，臉上的冷笑卻漸漸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

　　他站在那裡，神色平靜如常，心中卻掀起了暗湧。

　　要不是這個女人一再拒絕我，還在言辭間避重就輕，試圖推開所有責任，事情又怎會變成這樣？

　　他暗暗冷哼了一聲，手指在袖中輕輕攥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他的目光稍稍偏移，落到顧承司身上，看着這位十三弟那副急切又認真護着周素的模樣，心裡更加冷笑。

　　虎視眈眈就算了，還擺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

　　他倒是想得美。

　　顧元洲低頭看了眼自己垂在身側的手，指尖略有些泛涼。

　　他緩緩吸了一口氣，逼迫自己将那一絲煩躁壓了下去，面上依舊保持着一貫的冷靜。

　　思考完後，他邁步走到周素面前，目光冷沉如水。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卻不可抗拒，直接将她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