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原本溫潤如玉的眉眼此刻染上了一絲戾氣，“你配不上？是你不願意，還是你心裡另有旁人？”

　　周素聞言，眸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意，但臉上卻保持着幾分驚慌與無措：“八少爺，奴婢從來不敢對任何人起非分之想，隻盼着能盡心做好自己的本分。”

　　顧元洲眯起眼睛，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她，似乎想要從她的神色中找出什麼破綻。他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再次與自己對視。

　　“你在害怕我？還是......覺得我不值得？”

　　周素的嘴角微微抿起，沉默了片刻，随即輕聲開口：“八少爺，奴婢隻是覺得，我們身份天差地别，若強行糾纏，隻怕對您聲名不利。”

　　她每一句話看似在謙卑地推脫，實則字字滴水不漏，既不答應，也不完全拒絕，保持着一貫的分寸。

　　顧元洲盯着她的臉看了許久，最終松開了她的下巴，目光中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倦意：“素素，你總是這樣，明明離我這麼近，卻又讓我覺得離得很遠。”

　　周素看他安分下來，她也覺得渾身疲憊不堪。

　　尤其是唇瓣，也感覺到腫脹疼痛，心裡面暗暗罵了幾句。

　　氣氛安靜下來，房間裡隻剩下窗外風拂過樹梢的輕微沙沙聲。

　　顧元洲半躺在床上，長睫低垂，仿佛已經進入了沉睡。

　　他的眉宇依舊帶着些許疲憊，那雙唇微微抿着，整個人安靜得如同畫中人。

　　周素緩緩站起身，動作極輕，生怕驚擾到他。

　　可就在她剛轉過身的一瞬，手腕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精準地握住。

　　“别走。”顧元洲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絲未散去的困倦。

　　他的眼睛依舊閉着，似乎未曾清醒，但那抓住她的手卻很用力。

　　周素微微一怔，低頭看着那緊扣着她手腕的手，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

　　她擡眼看了一眼他那安靜的面容，終究沒有再掙脫，緩緩坐回了床沿。

　　顧元洲的手逐漸松開，恢複到原來的位置，仿佛那一刻隻是無意識的本能。

　　周素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将有些淩亂的發絲别到耳後，又拿起帕子，輕輕地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那微微的刺痛讓她動作放得更輕，卻還是不禁皺了皺眉。

　　她整理好一切後，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顧元洲片刻，仿佛是在等他是否還會有其他的舉動。

　　但他隻是安靜地半躺着，呼吸平穩如常，像是真的沉入了夢境。

　　周素微微抿唇，最終隻是坐在原地，沒有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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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硯清做了一個夢。

　　他這個夢境混沌而壓抑，周圍充斥着刺耳的嘈雜聲和混亂的腳步，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崩塌。

　　他站在一片廢墟中，四周是人頭攢動的烏泱泱一片，夾雜着怒罵聲、哀嚎聲和兵刃相擊的金屬聲。

　　他的呼吸急促，眼神驚恐地四處張望，仿佛想尋找一條生路。

　　然而，身後突然伸出一隻粗大的手，狠狠攥住他的肩膀。

　　“啊！”沈硯清驚叫一聲，拼命掙紮，可那力氣大得像鐵鉗一般，将他整個壓制住。

　　“别動！”低沉兇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人粗魯地将他轉過身，根本不給他任何反抗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