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生犀
老賈啧了一聲,暗罵道:“你小子是真舍得啊!”
片刻,老賈回來,還帶了一管香。
這生犀想來也不是什麼正路上弄來的,已經做成了焚香的形狀,這種東西估計也隻有老賈這裡有了。
我們打車,直接去了阿峰的家裡。
阿峰家條件一般,是一個剛需性的小區,顯然也有些舊了。
推開門,老舊的裝修一眼就能看出這裡的年代。
這屋子裡,有些淩亂,但散發着陣陣的陰氣。
說明那個鬼真的來過這裡,但我卻看不到陰氣的來源。
我在屋子裡仔細看了看,一陣陣的陰氣讓人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老賈搓了搓胳膊道:“這裡是真難受,快不快解決啊,不然我先走了。”
我白了他一眼,罵道:“着什麼急,這事具體得看那個鬼的配合程度。”
阿峰此刻緊緊的拉着我,表情十分的凝重。
“小……不對,大師,她在這裡嗎?”
我搖了搖頭,如是說道:“我看不出來。”
“啊?那這。”
我直接走到了窗前,将窗簾全部拉了起來。
随後用腳步丈量出這屋子的長寬,便将一張方桌放在了屋子的最中間。
讓老賈把門反鎖,我拿出了路上順便買的東西。
一個香爐,一把清香和金元寶之類的通貨。
到廚房舀了一香爐的米,回到客廳,随後插上三柱清香點燃。
朝着空氣喊道:“不知得罪了東南西北的哪位,今日我來做個主張,事情咱們慢慢化解,還請出來露個臉,給個面子。”
随後我摒氣凝神,仔細地盯着那香頭。
可良久,那香也隻是正常燃燒,我觀炁之下發現并沒有任何東西吸收香火。
直至香燒完,也沒有任何東西出現。
我啧了啧舌,暗道:“看來這是輕易不出來了啊!”
我扭頭看向阿峰,朝他說道:“你平時在那睡覺,去那睡就好了。”
阿峰愣了一下,随後小心翼翼地走向一間卧室,躺在了上面。
我就坐在他面前,将那香爐搬了進來,并且朝老賈要出了一柱犀角香。
但凡懂一些的人都聽說過一句話。
“古人雲,生犀不敢燃,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隻要燃起生犀,普通人都能和鬼交流。
古時候,有些身份顯赫之人,自己的最愛的女人或者是親人卻因為一些原因死掉後,他們會尋來異士,想方設法弄到犀角香,從而将親人留在身邊。
不過自古人鬼兩殊途,如果長期這麼做的話,活人的身體肯定會出問題,甚至鬼可能都會消散。
所以并不建議這麼做,陰陽已是兩隔,何須心中執念。
我看着阿峰躺下,将一截紅繩系在生犀香上,另一頭系在了阿峰的手腕上。
果然,阿峰閉眼不到兩分鐘,他的臉色就發生了變化。
淡淡的黑氣浮起,有幾分滲人。
并且他臉上也出現了豆大的汗珠,嘴唇也在哆嗦,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啪!”
我點燃生犀。
伴随着一股香煙升起,屋子頓時出現了一股詭異的香味。
我啧了啧舌,頭也沒回地朝着老賈開口:“老賈,你這夠純的啊!”
老賈撇嘴道:“也不看看是誰的貨。”
也就是兩分鐘不到,床上的阿峰卻突然抽搐了起來。
老賈臉色大變:“我的媽,這這麼吓人呢?”
我看着抽搐的阿峰,冷冷開口:“既然都來了,裝什麼呢?出來一聊吧!”
話罷,生犀一柱青煙便朝阿峰而去,很快鑽進了他的鼻子裡。
随後,他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坐了起來。
睜開眼,眼中卻沒有眼白,黑成了一片。
“不管怎麼說,他跟你有仇嗎?”我朝着阿峰問道。
隻見他捋了捋頭發,從嗓子裡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沒仇,那又如何?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有些無語,依舊耐着性子道:“咱說你的事,你就好好的,别整那些沒用的。”
這女鬼冷哼了一聲,緩緩道:“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們男人永遠都是一條褲子裡的,永遠都不會體諒我們女人,浪費時間。”
說實話,此刻我已經有些不悅了。
雖然我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但我畢竟是想幫她的,卻上來被一頓熟絡,自然心中不悅。
但我依舊強忍下了脾氣,緩緩道:“我是來幫你的,你說說看你的情況,說不定我有辦法呢?”
這女鬼冷哼一聲,聲音驟然發尖:“趁早滾蛋,一個小道士在姑奶奶面前裝什麼?”
我咧了咧嘴角,随後猛然起身,一道鎮邪符貼在了阿峰的頭頂。
随即神炁六字真言在手中掐成,一道金光就出現在手中。
此刻那女鬼已經無處遁逃了,我直勾勾的盯着她,開口道:“你記住,小爺我不欠你的,滅你也隻在彈指一揮間。要不是為了這哥們,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
現在的威壓,一般的鬼魂根本就承受不住。
當然我也隻是吓唬吓唬她,畢竟不可能真的讓她灰飛煙滅。
雖然這對我而言就是輕而易舉,可如果我這麼做了,必将要承受因果。
沒有哪個修道之人想憑白承受因果的,我自不例外。
此時的女鬼徹底慌了,聲音已經有些發抖:“大仙,大仙饒命。”
我撤去了神炁六字真言的威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邊扣着指甲,輕輕的說道:“你要是讓我幫你,就說。不讓我幫,你愛去哪去哪,别再折騰這哥們就行,至于你的結局,和我沒關系,我也不想管。”
它猛然擡起了頭,但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我的面前。
“大仙,求求您幫幫我,我是被人害了,死在那輛車裡,被人封在了車裡,我隻能接觸車主了啊!”
我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冷冷的問道:“是誰害的你?”
“是……是那雲州地下皇帝,丁老七。”
我眯起了眼睛,說來來雲州也有些日子了,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人呢?
可我身後的老賈卻是發出了一聲驚歎:“我的媽,你說誰?丁老七?”
我回頭看向他,老賈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老弟,你聽哥一句勸,這丁老七你惹不起,咱不插手這件事了行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