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占東大略數了一下,現場在這裡做采訪的媒體,差不多能有七八十家。
而且,這些,還都是各個地方的主流媒體,屬于那種很有傳播力度的新聞報刊。
這麼多媒體全部趕到這裡,一起報道這件事,這個時候誰敢來踩這趟渾水?
向雪琴看着現場這情況,也知道事情失控了,不由急得團團亂轉,顫聲道:“怎麼……怎麼會這樣?”
“這些媒體,都是哪兒來的?”
“這又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怎麼……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媒體?”
薛占東卻是面色鐵青,他一下就猜到,這肯定是陳學文的傑作了。
畢竟,現場這些媒體,基本都是陳學文麾下十二省中的那些媒體,隻有少數幾個京城本地,以及旁邊省市的媒體。
他本來就懷疑,自己兒子被抓的事情,就是陳學文一手操控的。
現在,看到這些媒體,他就完全确定這件事了。
除了陳學文,誰能一次性把十二省的這些媒體全部召集過來啊?
薛占東立馬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向雪琴,而這話,也讓向雪琴更是着急,連聲道:“那現在怎麼辦?”
“你……你快點想辦法救救兒子啊。”
薛占東連連擺手:“别着急。”
“納蘭家的人,正在幫咱們調查這件事。”
“陳學文在京城,肯定鬥不過納蘭家的人。”
“咱們隻要等納蘭家的好消息就行了!”
向雪琴急得滿頭大汗,雖然薛占東說的簡單,但畢竟是她最寵愛的兒子被抓進去了,她能不着急嗎?
就在兩人急得團團亂轉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濃郁的烤肉香味。
“媽的,大晚上的,誰在這裡烤肉啊!”
旁邊有人忍不住嘟囔出聲。
薛占東也是滿臉詫異,順着香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路對面的樹下,正有幾個人,架起炭盆,蹲在路邊烤羊肉串。
而其中一個人,薛占東看得眼熟,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仔細看了一眼,面色瞬間變了,脫口而出:“陳學文!”
向雪琴站在旁邊,聞言詫異問道:“什麼陳學文?”
“在哪裡?在哪裡?”
此時,對面正在吃烤串的人聽到聲音,也擡頭看了過來。
這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赫然正是陳學文。
見到薛占東,陳學文頓時笑了。
他舉起手中的羊肉串,朝薛占東揮了揮手,笑道:“薛總,這麼巧啊?”
“你怎麼也跑這裡了?”
薛占東看到陳學文,更加确定,今晚這事絕對就是陳學文一手策劃的。
要不然,陳學文大晚上的怎麼會來這裡?
想到兒子還被關在執法隊裡受罪,薛占東便氣不打一處來。
他咬着牙走過馬路,來到陳學文面前,怒道:“陳學文,你好卑鄙!”
“咱們出來做事,最應該遵守的規矩,就是禍不及家人。”
“你現在這樣對付我兒子,難道以後就不怕遭報應嗎?”
陳學文笑了,靠在輪椅的後背上,一邊吃着羊肉串,一邊笑眯眯地道:“薛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怎麼對付你兒子了?”
薛占東怒道:“陳學文,你别跟我裝傻充愣了。”
“要不是你在暗中動手腳,我兒子怎麼會被抓起來?”
陳學文:“哦,薛總,你是說你兒子迷奸女孩子的事情?”
“哎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兒子做了壞事,被執法隊抓了,這怎麼能怨到我頭上呢?”
“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薛占東氣急敗壞:“放屁!”
“你敢說你什麼都沒做?”
“那你告訴我,這些媒體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怎麼會那麼快報道出去的?”
陳學文笑眯眯地道:“人家新聞工作者,肯定是要主動追蹤熱點。”
“你兒子做了這麼大的事,人家來報道這件事,這有什麼不對?”
薛占東一時語結,不由咬牙看着陳學文:“那你大晚上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陳學文笑道:“我睡不着,跟幾個兄弟一起過來烤點肉吃,這有問題嗎?”
說着,他還将幾個羊肉串遞過去,笑道:“薛總,來幾串?味道不錯哦!”
薛占東幾乎快氣吐皿了,誰家好人沒事,大晚上跑到路邊烤串吃。
就算你真的是出來烤串的,那也沒必要蹲執法隊門口烤串吧?
見薛占東不說話,陳學文一邊啃着烤串,一邊苦口婆心地道:“薛總,說實話,你兒子這事,我真得說說你了。”
“你知不知道,在監獄裡,這種罪行的人,也是最讓人瞧不起的。”
“你也算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怎麼養出這麼一個兒子啊?”
“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你這兒子,是得教育教育了。”
薛占東怒道:“我他媽用得着你管?”
陳學文絲毫不怒,反而輕笑道:“你媽肯定不用我管,不過,你兒子做錯事,執法隊會管的。”
“薛總,我得勸你一句,這做人啊,還是得善良點。”
“要不然,真的有報應啊,呵呵呵……”
薛占東心裡一跳,因為之前丁三也跟他說過同樣的話。
而現在,這報應,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