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平州郊區,一個位置比較偏僻的莊園當中。
一輛出租車緩緩駛入莊園,來到莊園深處的一個小樓内。
出租車停下之後,車内走出來幾個人,幾個人都戴着鴨舌帽,圍着圍巾,看不清模樣。
幾個人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便走到了小樓門口。
為首那個人輕輕在小樓門上敲了三下,停頓片刻,又敲了兩下。
沒多久,房門打開一道縫隙,一個男子從門縫往外瞥了一眼。
為首戴鴨舌帽的男子立馬取下鴨舌帽,露出本來模樣,赫然正是陳學文。
屋内男子見到陳學文,這才舒了口氣,連忙打開房門,将陳學文幾人請進了屋内。
陳學文一進屋,便嗅到一股濃烈的皿腥味。
他一邊取下圍巾和帽子,一邊急道:“邵大哥在哪兒?”
“現在什麼情況?”
男子指了指裡屋。
陳學文急匆匆走進裡屋,剛進屋,便嗅到一股皿腥味。
擡眼看去,這屋内的床上,正有一個人躺在上面,身上多處包紮,衣服也是皿迹斑斑。
而這個人,正是北境邵永賢!
從這情況來看,邵永賢受傷不輕。
陳學文面色大變,連忙跑到床邊,緊張問道:“邵大哥,你……你這是怎麼了?”
“你們真的跟西境的人拼命了?”
“楊……楊志榮真的死了?”
之前他接到邵永賢的電話向他求救,而電話裡,邵永賢告訴他,楊志榮被他們殺了,西境的人正在瘋狂追殺他們,他們一路逃到平州,藏在了這個莊園。
陳學文如此喬裝打扮過來,就是不想被西境的人發現。
畢竟,如果楊志榮真的是被邵永賢他們殺死的,那西境的人肯定是要殺邵永賢報仇。
若是讓西境的人發現邵永賢等人藏在這裡,那就會為邵永賢惹來殺身之禍。
平州雖然是陳學文的地盤,但是,他可不覺得,自己能夠在西境之王蔣東林的手底下護住邵永賢!
邵永賢面色難堪,無奈歎了口氣:“哎,我們……我們也沒想殺楊志榮的。”
“但是,當時的場面實在是太混亂了。”
“西境的人完全跟我們拼命了,楊志榮更是用箭射殺了我們七八個兄弟。”
“我們實在忍不了,跟他們拼了一場,混亂中,就……就出現了這個情況……”
說這話的時候,邵永賢其實是有些感慨的。
很明顯,雖然對西境的人有些仇恨,但邵永賢是真的沒想殺了楊志榮。
但這個消息,卻讓陳學文傻眼了。
之前西境三人和邵永賢等人碰面的時候,就發生過一次沖突,當時陳學文便發現這兩批人之間的恩怨是難以調和的。
之後,陳學文也盡量避免讓這兩批人碰面。
可誰能想得到,這兩批人終究還是碰頭了,而且還釀成如此大禍,蔣東林的徒弟楊志榮竟然被北境的人殺了!
而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北境和西境之間的矛盾,也算是徹底進入了不可調和的狀态。
北境何天成被蔣東林殺了,而西境楊志榮,現在又死在了北境邵永賢手裡,雙方之間的恩怨,已是越積越深啊。
陳學文與北境和西境之間的關系,其實也都算是可以。
雖然之前馬天成與北境有些恩怨,但後來馬天成都已經與他說清楚了,殺掉徐一夫兩個侄子之後,馬天成與北境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而且,在京城見了張老爺子,從張老爺子口中得知北境徐一夫獨抗海外洪門和三口組兩大勢力,也讓陳學文對徐一夫,對北境的人,多了一些敬重。
這次,西境蔣東林又幫了他這麼大的忙,救了他的命,他對西境衆人也是頗為感謝。
可誰能想得到,現在這兩批人勢成水火,陳學文現在夾在中間,反而左右為難了。
沉默了一會兒,陳學文歎了口氣,無奈地問道:“邵大哥,事情怎麼會鬧到這一步啊?”
邵永賢無奈歎氣,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陳學文并不知道北境和西境的人都在尋找趙雲鶴的事情,也是到了此時,方才知道這兩批人的真正目的。
而當他得知兩批人都到了那個村落,等待趙雲鶴過去的時候,陳學文不由皺起了眉頭。
看到陳學文這表情,邵永賢不由詫異:“陳兄弟,怎麼了?”
陳學文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件事,聽着有點不太對勁啊!”
邵永賢聞言,不由更是詫異:“哪裡不對勁了?”
陳學文深吸一口氣,道:“有兩個地方,不太合邏輯。”
邵永賢立馬道:“哪兩個地方?”
陳學文:“第一,你們和西境的人,是怎麼知道,趙雲鶴會進入那個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