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玄淵感覺到甯歡的身子都在發冷，都在顫抖，他禁不住将她抱得更緊了。

　　“歡兒，别說了，都過去了。”百裡玄淵抱着她，不想讓她回憶那些傷痛。

　　“不，要說的。”甯歡低低的笑，“都已經過去了，不過是回憶一次罷了。我不肯交出萬蠱令，自然也不可能讓他們那般羞辱。即便是死，我也不能讓自己死得那麼沒尊嚴。我催生了禁術，萬蠱法則，将自己吞噬成灰，一丁點都不剩。隻不過，那其中的痛苦，誰又能了解？萬蠱噬心，渾身都在燃燒，全都有感覺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化成灰……呵，這恨意，怎麼能夠不銘記于心呢？”

　　百裡玄淵聽着她不痛不癢的說出那些，心疼得抽搐不已。

　　難怪……

　　難怪祁越非要去一趟北曜營地探查？他那時隻知道甯歡同南宮歡顔有些淵源，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甯歡和南宮歡顔竟然是同一人！

　　“歡兒，如今你有我。”百裡玄淵低聲說道。

　　“是啊，如今我有你。”甯歡放空心思，溫柔的說道，“其實也挺好的，我過去沒有愛過慕容楚，所以我從來都不了解他，也不曾試着去了解他太多。如果我真的愛過他，那如今斷然是不會愛你的。因為，若是愛了一次要承受這樣的痛，隻怕再也不會想來第二次了。”

　　“我不是他。”百裡玄淵輕聲說着，“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不要說情話安慰我。”甯歡忽而笑了起來，“百裡玄淵，說了，今晚我就是要柔弱一些，你隻要寵着我就好，别的話不用多說，反正我都知道。”

　　“……”百裡玄淵失笑。

　　“因為，當我坦白過後，以後便不會再提這件事。南宮歡顔是誰，我早就忘了！但即便我是甯歡，慕容楚和南宮芷顔欠我的，我也是要清算清楚的。”甯歡緩緩地說道，“我怎麼會讓他們過得自在呢？”

　　“嗯，我幫你。”百裡玄淵點頭。

　　“你不用幫我。”甯歡搖頭，“我有能力對付他們，再說了，報複這種事，隻有自己做了，才會覺得痛快！”

　　“……”百裡玄淵一陣沉默。

　　甯歡總說旁人執着，執念，自己又何嘗不是？她的執迷，便是這一份無法磨滅的恨！

　　“幽冥宗主你不要去招惹，他既是我師叔，我自然會有辦法對付他！”甯歡暗暗的笑，“我其實并不相信，他會任由慕容楚和南宮芷顔逼死南宮歡顔，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好，我答應你，這件事我不會過問。”百裡玄淵說道，“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切都以你自己的安全為重，好嗎？”

　　“好。”甯歡點點頭。

　　“如果你有危險，剛剛我說的那些，便全部不算話了。”百裡玄淵抱緊了甯歡，說得溫柔不已。

　　“好。”甯歡輕輕的笑着，整個人也是溫柔了下來。

　　不管如何，她還有百裡玄淵，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