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兒聞言，整個人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甯歡。

　　甯歡竟然能饒了她性命嗎？

　　“我說話算話，你說出幕後主使之人，或者說出你們原本的計劃，我會放了你。”甯歡淡漠的說道。

　　她并不在意李恬兒的生死，李恬兒活着或者死去，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若是李恬兒老老實實說出真相也就罷了，如若不然，她也懶得管李恬兒的死活。

　　李恬兒看着甯歡，似乎在考量着甯歡話裡的真假。

　　甯歡唇角微揚，道：“怎麼？你是在懷疑我話裡的真實性嗎？老實說，李恬兒，我從來沒有将你們李家當成敵人，從一開始，便是你們主動來招惹我。”

　　李恬兒神色微愣。

　　的确如此。

　　從一開始就是李家在找甯歡的茬，比起蕭家、姜家，甯歡對他們李家已經夠客氣了。

　　“我并不喜歡和誰為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甯歡繼續說道，“所以你考慮清楚了，你是要選擇為中屹賣命還是選擇脫離中屹的掌控，完全看你自己選。”

　　李恬兒思索着甯歡的話，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你為什麼要給我活命的機會？”

　　“你是死是活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差别。你想活，那就給出你想活的條件來，我自然會給你活路，反之，你自己找死，我也不會攔着。”甯歡清冷的勾唇道，“李恬兒，我勸你想清楚，機會隻有一次。”

　　李恬兒頹然的低下了頭，過了半晌，她才擡頭，看向甯歡，說道：“毒藥是我哥給我的，在平西王世子來攻打西炎之前，我哥已經投奔了中屹二皇子。”

　　“中屹二皇子？不是攝政王？”甯歡蹙眉。

　　“明着是攝政王，實則是二皇子。這位二皇子背後有北曜的支持，他與北曜太子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這樣的協議連攝政王也不一定清楚……”李恬兒對甯歡說道，“這毒藥原本是用來對付林晟的，可哥哥去攻打西域城的前一日找到我，他對我說，這藥用來對付沐三将軍，讓我找準機會下手。”

　　甯歡眸光一暗。

　　說到底，是因為她。

　　李冀光準備去攻打西域城的前一晚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他給李恬兒這樣的命令，是要李恬兒對沐三将軍下手，好分她的心。

　　還真是好深的算計！

　　“哥哥戰死在西域城，昌平城又被你們所奪，我隻能伺機留下，借機混到了那名校尉的身邊。”李恬兒低着頭，對甯歡說道，“我知道的隻有這麼多，哥哥知道的比較多，但是很多事，他并不告訴我。”

　　很多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得太多，隻會讓自己愈發危險。

　　當初從天心城逃開之後，她和哥哥失散了，她淪落到中屹軍中為妓，是哥哥将她解救了出來……後來，輾轉又到了西域城，為了能幫到哥哥，她倒是心甘情願去陪那些軍中将領上床了……

　　如今再想起來，她隻覺得自己已經從靈魂開始髒掉了，再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