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冰河自從把皇冠娛樂的經營權交給甯暖暖後,他就全心全意地陪在洛顔身邊。
還沒得到龍皿果這一味藥之前,洛顔的病無法根治,還是需要甯暖暖定期到沈家給洛顔施針,壓下病症。
甯暖暖給洛顔施針時,眉頭始終緊皺着。
施針完。
甯暖暖問道:“最近感覺身體怎麼樣?”
“自從你幫我定期針灸,我定期服藥之後,身體輕松很多了。”洛顔溫婉一笑,“我每次都忍不住和冰河說,你比什麼頭發胡子花白的老神醫都有用,讓我的心疾發作概率大大降低。”
“不疼就好。”甯暖暖應道。
洛顔是個心思極其細膩的女人,自然瞥見甯暖暖從為她搭脈施針開始,眉頭始終緊皺着。
“暖暖,我的病是不是很不樂觀?”
甯暖暖斟酌了許久,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雖然用藥和寒冰針的效力,将洛顔心髒的不适壓制了下去,但如果再拖延下去,隻怕她的身子真的油枯燈盡,回天乏力。
甯暖暖原以為洛顔會很難受,誰知她還主動握住她的手。
“盡人事,聽天命,你和冰河為我做了夠多了,我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洛顔微微笑道,“如果不是遇見你,我也許連睡個安穩覺都是奢望,所以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麼,你從不虧欠我什麼。”
甯暖暖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洛顔越是讓她不要自責,相反她越會為自己沒能治好洛顔而自責。
“洛顔姐,你不要胡思亂想,你的病是能治愈的。”甯暖暖堅定道,“最後一味藥引,我已經派人在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我從來沒有放棄,我也希望你不要放棄。”
“好。”洛顔點點頭。
甯暖暖為洛顔看完病,沈冰河和洛顔的兒子沈祯晔跑了過來。
“阿姨謝謝你給我媽咪治病。”沈祯晔腆着着小臉,乖巧地對甯暖暖鞠了一躬,“媽咪和爹地都說你是我們家的恩人。”
甯暖暖聽得心頭一暖。
“放心,阿姨一定會治好你媽咪的。”
“阿姨,謝謝你,我以後長大一定會報答你的。”
“好。”
甯暖暖從沈家離開時,心被洛顔母子溫暖到了,但同時她卻也是心事重重的。
給洛顔調配的藥裡隻差一味藥引龍皿果,隻是這龍皿果卻遠遠比她想象中更難得。
甯暖暖怅然若失地走在街上。
面對想救的人,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開心不起來。
這種感覺……讓她恍然如夢,好像回到了母親病重的那段時光。
她空有一身醫術,卻救不了她最想救的人。
走着走着,天空飄起了綿綿陰雨。
等身上被雨水打得濕漉漉,甯暖暖才後知後覺下雨了。
但是她沒有打傘,還是自顧自地走在雨中。
忽然之間。
一把黑色的打傘罩在了她的頭頂之上,将她從下雨的世界瞬間分隔出來。
甯暖暖的杏眸微微一滞。
她一擡頭就看到黑色的傘面,才回頭看到的就是為她撐傘的楚以衡。
這個瘋子……怎麼會在這裡?
“你……”甯暖暖訝異地動了動唇,“你怎麼會……”
“下雨了不知道撐傘,真以為自己是神醫,就連感冒都不會得了?”楚以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被淋濕的小臉,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