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暖暖沉吟了片刻後,對牧雲野說道:“也許甯家現在将甯雲嬌視作恥辱,但一個人的死亡并不代表終結,我必須查清楚幕後你之人到底是誰,以及他是用了什麼方法令甯雲嬌發狂的!”
“老大,那你……”
“在甯雲嬌下葬前,為她完成屍檢。”甯暖暖凝肅地說道,“我懷疑甯雲嬌是服用了某種違禁的藥物,這隻有屍檢能給我答案。”
“可……甯濤沒簽字。”
“屍體一旦火化,所有的線索都會随之消失。”甯暖暖頓了頓,繼續道,“所以隻能偷偷驗了,這件事隻能利用我重案組法醫的顧問,在火化儀式前完成屍檢。”
牧雲野颔了颔首,繼續聽甯暖暖下一步的部署。
談到最後。
甯暖暖突然想到一件事,問牧雲野:“甯雲嬌的葬禮在什麼時候?”
“帝都的風俗是人死後三、五、七天舉辦儀式,白發人送黑人的早喪一般是七天日子,甯雲嬌的葬禮應該在四天後吧。”牧雲野疑惑的瞥了甯暖暖一眼,“老大,你這麼問……”
“甯雲嬌的葬禮,我會參加。”
“你去?”
“放心,不以甯暖暖的身份去,也不鬧事,單純悼念。”甯暖暖淡淡地說道,“甯雲嬌雖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但她畢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參加追思會,也權當是一場告别,也是禮數上的尊重吧……”
“好,我會派人安排妥當。”
“嗯嗯。”
……
另一邊。
楚以衡從無邊黑暗中蘇醒過來,看到的就是一張胡子拉碴,眼圈腫成熊貓眼的謝簡之。
“阿衡,阿衡,你總算醒來了!”謝簡之握着楚以衡的手,激動得甚至貼着自己的臉。
楚以衡渾身都痛,痛得像是散架了一般。
但他還是嫌棄地瞥了謝簡之一眼,将自己的手從他的臉上移開。
“謝簡之……你少惡心我。”
見楚以衡從死亡線上平安回來,謝簡之也不計較,配合道:“好好好,我不惡心你。”
“你醒了,想吃什麼?還是想喝點什麼?”謝簡之一臉關心地問道。
“暖暖…暖暖她怎麼樣?”
“怎麼又是暖暖?”謝簡之沒想到好兄弟自己還沒好透,醒來和他互動沒兩句,又開始問起甯暖暖的情況。
“她還好嗎?”楚以衡繼續問。
“她為了救你體力不支,昏倒過去,不過她有人陪着……”
謝簡之沒把人名點出來,可是誰陪着,兩人都心知肚明。
“阿衡,不是我說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如果不是她醫術逆天把你救回來,你真就跟這個世界拜拜了!沒什麼比命更重要,女人嘛,你以後總會找到更好的!”
“這個問題以後别再問了。”楚以衡擡眼睨向謝簡之,“之前在倉庫裡,我回答得很清楚了,也許其他女人不值得,但她值得!就如所有人都以為我死定了,包括我自己……
她即使不愛我,卻為了還我這份恩,拼盡所有将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這樣的女人,謝簡之,你能幫我再找出一個嗎?”
聽完這番話,謝簡之不禁想到了那女人用手緊緊捂住楚以衡傷口,拼命求他堅持下去的場景。
那時連他都想勸她白費力氣。
但她目光如磐石般不可轉移,一直堅持到手術完成的那刻。
怎麼可能找得到第二個甯暖暖?
想了想,謝簡之對着楚以衡,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