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同時出現在甯暖暖的夢境之中。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兩人的身影化作無數隻振翅的熒光蝴蝶,在眨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薄時衍!”
甯暖暖在黑色的甬道裡,不斷地加速狂奔,想要找回薄時衍。
炎熙對她來說,最多隻是救過她幾次的恩人而已,她真正喜歡的人,隻有薄時衍。
但是……
無論她跑得多用力,看到的都是無盡的黑暗。
直到突然間,漫天的黑色終于出現了一束白光,甯暖暖加速跑向有光的地方。
就在她以為終于找到薄時衍的時候,沖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他,一雙腿緊緊地纏住薄時衍的腰身,像一隻樹袋熊般挂在他的身上:“薄時衍,你到底去哪裡了?你為什麼要騙我?你不和我解釋清楚,你為什麼這麼做,我這輩子都不要原諒你了!”
抱着他的那一刻,甯暖暖才感覺到安心。
就在甯暖暖等着薄時衍回應她的時候,她卻等來了極緻黯啞低沉的聲音。
“你認錯人了。”
“我不可能認錯!”甯暖暖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
“我不是薄時衍,我是炎熙。”
“你……”
當男人回過頭的時候,甯暖暖果然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銀色面具。
“不要…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甯暖暖陷入在這個夢境之中,卻無法醒來。
夢境之外的她被高熱折騰得小臉通紅,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水,渾身上下都是燙的熱的。
“别走…别走……我不要……”
甯暖暖的傷口發炎了,薄時衍後半夜守着她的時候,就發現她的不對勁兒。
“易漾,叫醫生,叫這裡最好的醫生。”薄時衍沉聲吩咐道。
易漾瞥了一眼無意識呢喃的甯暖暖,看出她的情況不妙,大步跑去醫生值班室找主任醫生。
沒多久。
醫生來了,見一個戴着銀色鐵面的男人坐在病房裡,生生給吓了一跳。
但即使隔着面具,醫生也能感覺到這男人散發出來那種如同暴君般的矜貴與狠戾,不敢有絲毫大意。
醫生忙給甯暖暖量了體溫,見她燒到39.8°C也被吓到了,連忙給她靜脈注射推了一劑特效退燒劑。
薄時衍言簡意赅地問道:“她什麼時候能退燒?”
“大概……”
薄時衍冷冰冰地打斷道:“到底什麼什麼時候!”
醫生被他問得莫名心虛起來,用手帕擦了擦汗:“三個小時之内能退燒。”
“好,記住這個時間。”薄時衍低沉着嗓音道,“如果三個小時之内,她沒有退燒,法治社會,我自然是不能拿你的命給她陪,但是小心你所謂的專家頭銜。”
這樣的話語…聽起來難免有些猖狂。
但從這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嘴裡說出來,醫生竟覺得沒有半分違和。
他在心裡祈禱,這小姑娘能在三小時之内順利退燒,不要出什麼幺蛾子才好。
易漾帶着醫生離開,病房内隻有甯暖暖和薄時衍兩個人。
注射了退燒藥後,甯暖暖的高熱随着時間的推移,還是退了不少。
之前那種被燒糊塗的夢話,也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少。
薄時衍想要給甯暖暖掖好被角,卻被她柔軟溫暖的小手,緊緊抓着。
他試着想将自己的手掌從甯暖暖小手裡抽離出來,但甯暖暖卻像是和他拗起勁兒來,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