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過去
想到過去。
于歸面色變得柔和,循循善誘的繼續說道。
「萬俟姑娘,將妖藤給我,我將魂靈給你,將生機返還地脈,待到百年之後,三穗鎮樹木會重新生長,動物會再次返回,河流會變得清澈,魚兒也會歸來。」
「和我有什麼關係?」
于歸並不生氣。
「萬俟姑娘,吸收妖靈生機固然能助你強大,但終究有違天道,最終會反噬已身,不如遵循妄生鈴的本能,超度魂靈,汲取怨氣,才是你的正道。」
萬俟蕪不為所動,滾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肩膀。
「與你何幹,我是死是活,是什麼結果我自己會承擔。」
「小妹妹,我本想和你好好溝通,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別怪我了。」
房間內突然泛起桃花香,于歸的手指輕點妄生鈴,將上面的生機汲取走,那本來已經半開的梨花又恢復了花苞模樣。
最後花苞消失。
萬俟蕪反應過來的時候,于歸這一切已經做完。
她心中鬱結,氣的要死,看向于歸時帶上憤怒。
「我說了,和你沒有關係,你既想要妖藤,就不應該阻我。」
手中死死握緊妖藤,將所有的氣都發在妖藤身上。
半空中,傳來妖藤若有若無的慘叫聲。
于歸笑:「總於是有點生氣了,不再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挪~給你。」
萬俟蕪擡手接過魂靈,無數的魂靈在她掌心跳動,突然間有些難受。
就在這時,房門被破開,宋綾昭提著劍站在門口。
見萬俟蕪一身的皿,心尖顫動,焦急的問。
「阿蕪,沒事吧。」
萬俟蕪指了指身後的皿池:「沒事,不是我的。」
她向宋綾昭走去,與于歸擦身而過。
將手中的藤妖丟給她,也將妄生鈴收回。
「我無法替三穗鎮的枉死萬千百姓做主,但他們殺了人,希望你說到的懲戒有用。」
于歸聳聳肩,說道:「自然。」
妖藤在於歸手上抖了抖,彷彿失去了生機。
于歸喚住準備離開的兩人。
「既然這樣,我再送你們一個消息,這兩個小東西,本是一體,是上古十大靈根之一的柳樹,和葫蘆藤……」
萬俟蕪和宋綾昭頓住腳步,同時回頭看去。
這倆東西居然來頭這麼大?
于歸繼續道:「是上古兩大靈根身上掉落的葉子,落地生根發芽之後,修行而成的妖,他們沒有什麼本事,但能補齊妖靈仙元……」
沒什麼本事,就是滅了一座城而已。
于歸擡手,門外的柳樹拔地而起,直接落在她的掌心,縮小成小小一根。
「大約二十年前吧,有人從妖庭騙走了這兩蠢貨,控制他們神識做下了這滔天惡事,小妹妹,你自己得留意。」
「多謝。」
萬俟蕪再看過去,哪裡還有于歸的身影。
宋綾昭也看了看,外面在逐步恢復,他問萬俟蕪。
「要不要先帶你回去換衣服?」
萬俟蕪看著被定在半空中的骨女,眸色暗淡,倒也沒有拒絕宋綾昭。
「好的。」
宋綾昭蹲下,示意萬俟蕪。
「我背你。」
萬俟蕪沒有拒絕,匐在宋綾昭的背上,緊繃的弦突然松下來。
宋綾昭背著萬俟蕪穿梭在三穗鎮的殘垣斷壁上,萬俟蕪在他背上輕聲開口。
「宋綾昭,你有沒有受傷?」
宋綾昭笑了笑:「幾個沒什麼戰力的小妖怪,還傷不了我。」
「那真好。」
萬俟蕪分明看到了,宋綾昭肋骨處,柳樹妖造成的傷痕。
她看著,沒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後,萬俟蕪輕聲說道:「宋綾昭,我好睏啊。」
宋綾昭的神情變得柔和:「睡睡吧,有我在。」
萬俟蕪將頭埋在宋綾昭的肩膀上。
隻感覺全身疲憊,慢慢合上眼眸,陷入黑暗。
三穗鎮的雲層上,站著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桃粉衣服,身前飄著幾片桃花花瓣。
男人一身淺藍色衣服,清冷貴氣,湖藍色的髮帶,隨風飄揚。
「幫她要沾染因果,你為何要幫她?」
于歸伸了伸懶腰:「你不也幫了?」
「我幫啥了?那養魂玉是他們自己得的,又不是我給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得了吧,昔年她對我有恩,若不是我才醒來沒幾天,應該能護下她的全族,可已經錯過了,就幫幫她的後人吧,你那篡改記憶的術法再用用。」
「我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堂堂妖庭大執法,怎麼會到我的小破洞找我。」
于歸揮動衣袖,天空的烏雲散去,月牙露了出來。
一道湖藍色的靈力籠罩整個廣場。
「對了,客棧那兩人記憶要改麼?」
「別了吧,左右因果已成,況且阿殊,你不一定能改。」
玉殊翻了個白眼。
「大小姐,那你要怎麼做?」
「這一片,抹去我來過的記憶,阿殊你找到她了麼?」
「沒有,遇見一個相似的,可她不是人,而且是怨氣集結而生的魂靈,是沒有前身之人。」
玉殊自嘲一笑:「沒有前身的怨靈,怎麼會是她。」
「行了,你慢慢找吧,我得回去了。」
于歸說完,如同風一般消失在原地。
玉殊也嘆了嘆氣,離開此地。
廣場上,骨女睜開眼,柳樹妖已經消失。
謝江雨張時岐和舒言蘭也反應過來。
看著廣場上盲目站立的骷髏,幾人面面相覷。
骨女看著消失的柳樹妖,已經全部軟趴趴倒在地上的妖變之人。
腦中一片空白,像是有一段記憶消失了一般。
骨女轉身看向張時岐,心中突然閃過一道藍色的身影。
死石頭,一定是他。
「宋綾昭呢?」
謝江雨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宋綾昭的人。
骨女回神,然後化成紅霧消失在空中,因為她同樣沒有發現萬俟蕪的身影。
骷髏隨之消失在原地。
整個陰陽魚廣場,突然坍塌,廣場下陷,廣場成了整個三穗鎮人的墳冢。
客棧中,周水鳶委屈巴巴的躲在角落。
在見到萬俟蕪和宋綾昭時候,差點委屈的哭了起來。
「兄長,阿蕪,你們終於回來!」
「怎麼了?」
周水鳶幽幽的看了一眼張靜婉,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張靜婉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也不是故意打的周水鳶,隻是黑不隆咚的,周水鳶時不時的在她身邊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