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知曉秘密
宋夫人看到萬俟蕪和阿婉在馬車中的時候,還愣了一瞬。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笑著喚星愁:「星愁,回家吧。」
「是,夫人。」
馬車的車軲轆轉動,發出聲響,宋綾昭和張時岐的馬車跟在後面。
走遠後,張靜婉終於是敢呼吸了。
她緊張的拉著宋夫人上下打量,左看右看,問道:「乾娘,您沒事吧,怎麼跑到公主府了?」
「沒事,我有什麼事,隻是多日沒見,來看看長公主。」
張靜婉鬆了一口氣。
萬俟蕪看著宋夫人,許久之後才試探性的問。
「母親和崇安幼時就要好麼?」
宋夫人看向她,道:「不好,你想想我畢竟是被先帝收養的,崇安天生高貴,怎麼會看的中我,我啊,不過是從小被她用來撒氣的東西罷了,人都算不上。」
宋夫人一頓,語氣輕快了許多。
「後來啊,我知道了她的一個秘密,但凡我一出事,她的事情就會天下皆知。」
「她殺不了我,也奈何不了我,因此我才會有如今自由的生活,否則,早就死了。」
難怪,難怪在浦雲市集,霧妖選擇不殺宋夫人。
她原以為是不想,原來是不敢。
張靜婉有些好奇,想問不敢問,見萬俟蕪埋頭苦思,她更加好奇了。
就像是自己一個人沒長腦子樣。
在車軲轆的轉動聲中,她忍不住問到:「乾娘,什麼秘密?」
宋夫人敲了敲張靜婉的腦袋:「一個關於感情的事情,小孩子,問那麼多幹什麼,等你大些我再告訴你。」
張靜婉不滿的嘟著嘴:「乾娘,我已經及笄了。」
「及笄了也還是小孩子,你看我那兒子,二十五吃著二十六的飯,都不知道娶個媳婦回家,這中州的姑娘,也不知道他中意哪家的。」
「再過兩年估摸著都沒人要了……」
宋夫人埋怨的往身後翻了個白眼。
這模樣,好像意症真的好了。
或許一直都沒有得過意症,宋夫人清醒的沉淪。
張靜婉的目光不自覺的瞟向了萬俟蕪。
萬俟蕪還陷在自己的思緒裡,宋夫人說什麼她都沒有聽見。
宋夫人嘆了嘆氣。
「你們倆可不能學壞了,明日舒謝兩家定親,中州的青年才俊都在,乾娘帶你們去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宋夫人這麼一說,萬俟蕪和張靜婉連忙擡頭看過去:「完了,舒姐姐的定親禮物……」
萬俟蕪道:「今日去選,還來得及。」
張靜婉想了想:「我去店裡翻翻,阿姐你要一起麼?」
萬俟蕪想了想:「聽說舒家小姐酷愛牡丹,我去花市看看。」
張靜婉問:「要我陪你麼?」
萬俟蕪搖頭,對駕車的星愁說道:「阿愁,你送母親回去。」
「是,小姐。」
星愁將馬車穩穩噹噹的停在路邊。
萬俟蕪掀開馬車簾子,已經快下午了,冬天入夜快。
「阿婉,分開行動吧,讓阿岐送你。」
「那好吧。」張靜婉跳下馬車,宋綾昭和張時岐停下馬車。
宋綾昭好奇的掀開簾子,蹙眉問到:「怎麼下車了?」
替他們駕車的是一個萬俟蕪沒有見過的新面孔。
「給舒姑娘準備的禮物忘記了,我得去趟花市。」
「行,等我一道。」
「兄長,你送母親回去,我一個人逛逛,阿岐,你送阿婉去趟玉齋。」
才說完,張時岐就已經跳下馬車,站在張靜婉的旁邊。
她發現,今天的張時岐心情要好的許多。
不復前幾日的陰鬱。
她笑著說道:「等等我們在翠玉齋隔壁的醉仙樓集合。」
宋綾昭勾起一個好看的笑顏:「阿蕪這是要請我們吃飯麼?那我也來湊個熱鬧可行。」
她彎著眉:「當然。」
她看著兩輛馬車遠去,看著張時岐帶著張靜婉,嬉鬧著往翠玉齋的方向而去。
那個安靜淡漠的孩子,隻有和張靜婉在一起時,才有了些許的生氣。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真好。
看他們的身影消失後,萬俟蕪重新將面紗戴上,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作為權利的第二中心。
公主府很大。
同樣有一層薄薄的禁制籠罩。
她的姑姑萬俟慧一直提醒她:「阿蕪,不可衝動,還沒有到時機。」
骨女倒是無所謂,坐在骨笛上:「阿蕪,這禁制看著有些燙鬼,不過你要是需要,方圓千裡的屍骨都給你召來,怎麼說也能撕開一道小口子。」
反正都是奔著拚命來的。
萬俟蕪輕輕觸摸禁制,手馬上被灼傷。
確實有些燙手。
她對兩隻鬼說道:「放心,我不會衝動的。」
「再回來,就是想看看,我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進去這長公主府,用崇安的命來祭奠我的族人。」
返回來,是她想提醒自己,仇人在此,莫言為了眼前的安定迷了心智。
突然後面傳來馬車聲音。
萬俟蕪尋了個角落,隱藏在陰影中。
能準確的看到長公主府前的景象。
兩輛馬車一偏一後的停下。
馬車上率先跳下一個小斯,小斯拿著一塊令牌,卡在門前石獅子的嘴裡。
石獅子瞬間盪出一圈光圈。
那禁制像是有門一般,向內打開。
馬車上先下來的,是一個萬俟蕪許久未見之人,沐音塵。
他躬著身,擡著手,將馬車上的安右若扶了下來。
眼中全是滿滿的愛意。
而安右若,像隻高傲的孔雀,看都不曾看沐音塵一眼。
後面輛馬車下來的是安右一和阿南。
安右一面色不是很好,走過安右若身邊時,擦身而過,沒有說一句話。
她見到安右若甩開沐音塵的手。
怒氣沖沖的去追安右一:「安右一,你又抽什麼瘋?」
阿南有感的往萬俟蕪的這邊看了一眼,又快速轉身。
萬俟蕪看清了他的神情。
是,膽怯。
是,懦弱。
她忍不住蹙眉。
初見阿南時,是在骨女的客棧,那時候他雖是侍衛,倒也說的上意氣風發。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阿南在短短幾月,變成了這般模樣。
讓人看著他,便忍不住淚目。
幾人進去後,萬俟蕪清晰看到,石獅子口中的玉佩,瞬間融化,又重新再小斯身上匯聚。
就像令牌本身就是這禁制的一部分一樣。
禁制大門像是有意識一般,自動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