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詭異
阿蕪和栩析猛然擡頭看向宋綾昭。
而這個被兩人注視之人,正淡定地喝茶。
天下間,若說誰最了解虛海,還活著的,恐怕非宋綾昭莫屬了。
宋綾昭撇開茶末,倒也沒有故作神秘,而是給兩人解釋道:「沒有人知道虛海的盡頭,或許是傳說中的海角也不一定,我們要去虛海,就必須經過一處密林。」
宋綾昭回憶起幼時之事,他帶的高手全部死在了密林之中。
那年,他年歲太小,雖然躲過了毒瘴,按道理他亦應該死亡才是,但是他少了一點記憶。
宋綾昭繼續說道:「虛海是神秘詭異的密林,密林中生長著各種各樣的花,可以說是百花盛開,乍一看是百花盛開的美景,可這百花盛開之下,全是看不見的毒。」
阿蕪垂眸。栩析一愣,他喃喃道:「毒?」
栩析剛剛說完,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宋綾昭和栩析對視一眼。
突然,柳條從牆柱中詭異的伸展,然後封住門窗。
栩析道:「是掌櫃,哼,想偷聽,那我就讓你聽點刺激的。」
他說完,看向宋綾昭:「你說的毒怎麼回事?我們妖族,還怕毒?」
宋綾昭放下茶杯,道:「畢竟我不是妖,不清楚,不過我曾經見一個狼妖在密林中瞬間化成了枯骨。」
說罷他看了看栩析,道:「不過毒瘴對樹妖,應該也是有用的吧!」
栩析抖了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無所謂地說道:
「管它有沒有用,試試就知道了。對了,姓宋的,你非要帶我們來離樓,為了買什麼?」
宋綾昭站起身,看向對面高聳入雲的瓊樓閣宇,道:
「傳言離樓是扶琴國十萬大山中一個古巫部落創立的,這個古巫部落所居住的地方長年被毒瘴籠罩。」
「所以他們培育了一種毒物,是在毒瘴中培育而成的蜘蛛,他們用蛛絲配著蠶絲織成布,做成衣服來抵禦毒瘴。」
栩析忍不住道:「連妖都能融化的毒,這蛛絲衣服能抵禦麼?」
宋綾昭點點頭:「有用,我試過。」
當年,隻有他一人穿著蛛絲衣,也隻有他一人活了下來。
隻不過那時他還是個年幼的少年,蛛絲衣沒能長久留存。
誰都有秘密,宋綾昭不願意提起的,現在卻願意為了阿蕪將它剖開。
再走一遍舊路,又有何妨?
阿蕪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面,宋綾昭忍不住看了過去。
眸光停留在那雙纖細的手上,眼底盪開一攤溫柔的春水。
阿蕪道:「可是這驚蟄瓊樓宴要怎麼進去呢?」
栩析:「那還不容易?看小爺的。」
窗外的身影已消失不見,栩析站起身,準備過來拉阿蕪。
「阿蕪,走,我們住一間,讓姓宋的軟蛋自己住一間。」
栩析剛剛說完,宋綾昭抓起桌子上的劍,在手中挽了一個劍花,擡劍擋住栩析的手。
栩析反應很快,快速之間,同宋綾昭過了兩招。
最後掐腰看著兩人,栩析簡直被氣笑了。
他指著宋綾昭:「就你,還好意思說我動手動腳?怎麼不看看自己?」
宋綾昭冷聲道:「和栩公子沒有多大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不知道阿蕪和我是……」
栩析話還沒有說完,阿蕪將手中的茶杯杵在桌子上:
「夠了,你們兩個住一個房間,我去隔壁房間。」
她現在後悔將栩析帶出來了,這兩人就像是天生不對付一般。
阿蕪剛剛說完,宋綾昭和栩析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可以。」
阿蕪一人瞪了一眼,撥開宋綾昭的手,瞬間踹了栩析一腳。
「我說可以就可以。」
宋綾昭放低了聲音,溫柔地說道:「阿蕪,你的安全很重要。」
栩析詫異的看著宋綾昭,剛剛宋綾昭可不是這麼對他說話的。
人怎麼可以有兩副面孔?
不過他認同宋綾昭說的話,也轉身看向阿蕪:
「阿蕪,這個姓宋的軟蛋說的也沒錯,你一個人住我怎麼能放心?」
阿蕪根本不管兩人的臉色。
來到門邊扒拉柳樹條。
扯了半天愣是沒有扯動一點。
她憤憤地轉身,看向栩析,怒道:「鬆開。」
栩析一愣,連忙道:「啊哦,你等等阿蕪。」
柳條鬆開,房門才得以打開,栩析連忙追上去,結果阿蕪「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栩析悻悻地回到房間中,和宋綾昭大眼對小眼。
宋綾昭的目光停留在阿蕪的房門上,栩析回來後看到的便是一副冷冰冰模樣的宋綾昭。
阿蕪在時那抹溫和不見了。
栩析坐在他的身邊,問道:「你們人類都是你這樣這麼能裝的?」
宋綾昭:「也還好吧,我這樣的可能屬於得天獨厚,多少有點天賦在身上。」
「不要臉,你……睡地上,小爺我要睡床。」
栩析說完,身形一閃,人已經在床上躺好了。
「隨便你。」宋綾昭提著茶壺,坐在了窗戶邊上。
入夜了,春風微涼,月亮倒映在他的茶杯中,而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對面的離樓。
隔壁,阿蕪睡不著。
其實她從再次醒來,就沒有做過噩夢了。
可能是因為心魔已平,亦或是仇人已死。
對面的離樓歌舞昇平,人聲鼎沸,突然炸開一朵絢麗的煙花,照亮了半邊天。
隔壁傳來怒罵聲:「那個不長眼的,吵小爺睡覺?」
「宋死裝,是不是你?好啊,小爺睡覺你開窗戶是不?」
宋死裝?阿蕪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聽到了窗戶邊傳來了宋綾昭拔劍的聲音。
「你若是不想變成柳樹樁,就最好閉嘴。」
阿蕪忍不住噗嗤一笑,不過隨後捂著嘴看向對面的離樓。
「砰……」緊接著,對面又是一陣響動,又有煙花沖向空中,絢麗綻放,在空中留下最美麗的一筆,隨後落下。
阿蕪忍不住擡頭,感嘆道:「比太陽還絢麗的煙花,真美啊。」
煙花落幕了,她的眸光隨著煙花落下,卻在離樓的東下角看見了有人在往河中丟東西。
距離太遠,阿蕪看不清。不過離樓給她的感覺一直很怪異,卻又說不上哪裡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