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上門
落楓苑萬俟蕪的寢殿內。
骨女像個賊一樣,東看看,西瞧瞧的。
萬俟蕪坐在床上,好奇的問:「骨女姐姐,你這是做甚?」
骨女緊張兮兮的說道:「皇宮這國運禁制厲害的緊,我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你房間內,它會不會劈我?」
「我雖然不怕死,但我怕痛啊!」
骨女是由女子怨氣所化,覆骨而生,女子死前所遭受的折磨她都記得。
萬俟蕪哭笑不得,其實她多少能懂骨女。
她對痛同樣恐懼萬分。
萬俟蕪輕聲說道:「莫擔心,那禁制都不劈我,沒道理會來劈你,再說你收斂怨氣,沒有一絲力量波動,它察覺不了的。」
骨女癟嘴,風情萬種的擡眸:「我和你能一樣,再說外面還有國師府的人呢。」
骨女拿出骨笛,將萬俟蕪的殘肢擡起來,之間輕輕觸碰骨頭。
突然被一絲金光灼傷。
「阿蕪,你的手是不是被禁制毀了兩次?」
回想當時的情景,萬俟蕪漠然的點頭。
「你沒發現上面有金光麼?」
萬俟蕪也盯著她的白骨爪仔細查看:「有麼?」
骨女敲了敲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是你的身體。」
萬俟蕪盯著看了一瞬,似乎有一道金光在阻止怨氣恢復她的軀體。
萬俟蕪皺眉。
「放心吧,也就個三五日就能恢復了,你這次受那麼重的傷,沒事吧。」
她搖頭。
「除了皿肉重組有些難受外,其他還好。」
門外突然傳來枝丫被踩斷的聲音。
「咔嚓~」
骨女一瞬間便消失不見,萬俟蕪將袖子放了下來。
打開房門,門外楓樹枯枝掉落在地上。
她沒有錯過,角落中的那一抹虛影。
衣服的樣式,是宮中的宮女。
呵~她沒想著抓老鼠,老鼠卻迫不及待的想尋死。
……
難得天氣好,萬俟蕪早起之後坐在楓樹下的鞦韆上晃蕩。
茱萸在她身後,時不時的為她推一下鞦韆。
星愁替她找了一個巨大的披風。
能把她身體的異樣擋的死死的。
她本想去看看皇後,但是這副身體。
想想還是等等吧。
隻是沒有想到皇後娘娘自己先來看她了。
才幾日不見,她感覺皇後娘娘的肚子又大了一些。
剛要從鞦韆上下來,便被皇後娘娘制止。
「阿鳶,阿昭說你大病初癒,就不用這些禮節了。」
皇後剛剛說完,她身後的繆寒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寢殿放。
不知道是不是宋綾昭和皇後說了什麼,她感覺皇後對她好像和善了很多。
她問:「娘娘如今還會想到那個怪夢麼?」
皇後搖頭,繆清扶著她坐在了萬俟蕪身旁的石桌上。
「懷孕後,就沒有見過它了。」
萬俟蕪看向皇後的肚子,問:「阿鳶還沒有問姐姐,她/他多大了。」
「六個月了。」
提到小孩,皇後臉上看不到那種事事與己無關的淡漠。
有的隻有母親的慈愛。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和皇後還沒有說上幾句話。
找茬的就來了。
蓉妃扭著她的楊柳細腰就來了。
不請自來。
這次給她帶路的換了一個宮女。
蓉妃見到皇後時隨即一愣,然後又轉眼看向她的腹部。
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
而更沒想到的是,蓉妃的身後竟然跟著國師府的人。
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
萬俟蕪本能的厭煩國師府的人,同皇後一樣,沉下了臉色。
蓉妃道:「沒想才給皇後娘娘請過安,在這裡又看見娘娘。」
皇後瞥了她一眼。
極為淡漠:「本宮也沒想到蓉妃這麼閑,早上暖心閣請安時,你說很忙要先回去,沒想到是來看本宮妹妹。」
「娘娘說的那裡話,您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
她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娘娘和阿鳶妹妹當真是姐妹情深啊。」
「本宮的阿鳶可和你沒有關係。」
皇後淡定的喝著水,甚至懶得和看一眼蓉妃。
將不屑表達的淋漓盡緻。
蓉妃也不顧尷尬,自顧自的坐下,主動給皇後的水杯中倒水。
皇後將水杯往外移動,水落在桌面上。
萬俟蕪見狀忍不住笑了笑:「蓉妃姐姐,我和阿姐是嫡親的姐妹,俗話說,打碎了骨頭都連著筋呢,我們不好,難道和你好?」
皇後聽了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萬俟蕪沒打算放過她:「蓉妃娘娘,我病了兩日,你怎麼就出來了?聖上……」
蓉妃憤憤的看了一眼萬俟蕪身後的茱萸,手中水壺手把快被捏碎了。
容妃勾起一個不算完美的笑顏:「我被禁足,少不了阿鳶妹妹的功勞。」
「容妃娘娘可說笑了,那可是娘娘自己的原因,那日我可能還沒有說過,皿融與骨,母親的皿亦可融入子女的骨。」
聞言,蓉妃的臉蒼白沒有皿色。
猛的擡頭看向萬俟蕪。
然後強裝鎮定。
都不準備再與他們多說了,直接進去主題。
蓉妃接過身後婢女的盒子,遞給萬俟蕪。
「阿鳶妹妹說笑了,你說的這些,我怎麼可能會知曉?」
「前幾日景仁宮鬧了妖邪,這事鬧的,都驚動國師府了,我想著你這落楓苑離偏殿近,擔心你出事,我便來看看妹妹。」
容妃說罷,將手中的禮物往萬俟蕪身前遞。
「妹妹離這偏殿近,別被妖邪傷著了才好,這是我特地讓婢女去國師府求來的驅邪符咒,帶著,妖魔邪祟不敢近身的?」
容妃身後國師府的人虎視眈眈。
萬俟蕪看了一眼容妃手中的玉佩,又擡眸看向她。
她就是邪,拿這東西有用麼。
而茱萸,不可察覺的退後了兩步。
皇後冷聲開口:「繆清,替三小姐收著。」
「是。」
繆清伸出手來接:「蓉妃娘娘,您給奴婢吧,奴婢替三小姐收著。」
容妃瞪了一眼繆清:「你算什麼東西,這是我給阿鳶妹妹求的,自然要阿鳶妹妹親自收著才有用了。」
「阿鳶妹妹不接,莫不是害怕,難道你和妖邪有什麼關係?」
吖~
這是沖她來的呢。
隻是這蓉妃又是如何知曉她手有問題的呢?
皇後突然站起身,挺著孕肚上前,彎腰看著蓉妃。
「繆清是本宮的貼身宮女,阿鳶是本宮的嫡親妹妹,既然說繆清不是東西,那本宮來替阿鳶收,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