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辛顫聲說道：「指，指使我的人叫...月長明。」

　　寧宸微微皺眉，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或許認識，隻是他忘了。

　　所以，他下意識的看向蕭顏汐。

　　蕭顏汐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認識這個人。

　　寧宸看向老族長等人，「你們可認識他說的這個人？」

　　老族長等人紛紛搖頭。

　　寧宸眯起眼睛盯著牧元辛，這老傢夥該不會是在騙他吧？

　　「牧元辛，你說的這個月長明是什麼人？」

　　牧元辛顫顫巍巍的說道：「他，他是個商人...經常往返武國和玄武城，做布匹生意的。」

　　寧宸覺得做布匹生意這個人有點熟悉，但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蕭顏汐目露思索，她也想到了，壓低聲音對寧宸說道：「你還記得讓潘將軍去調查的宋小霜嗎？」

　　寧宸點頭，蕭顏汐給他詳細說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記得這個宋小霜。

　　蕭顏汐道：「這個宋小霜就是做布匹生意的，往返武國和玄武城...說不定這個宋小霜就是月長明。」

　　「是不是？問問就知道了。」寧宸看向牧元辛，問道：「你說的月長明男的女的，高矮胖瘦，長什麼樣？」

　　牧元辛顫抖著說道：「我曾見過他一次，三十來歲，面如冠玉，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寧宸皺眉，如此說來，宋小霜和月長明根本就是兩個人。

　　「你是怎麼認識月長明的？為什麼要幫他做事？」

　　牧元辛神色糾結，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寧宸瞪大了眼睛，一臉噁心，「卧槽...你這什麼表情？你該不會跟這個月長明都有龍陽之好，是那種關係吧？」

　　牧元辛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那你為什麼要幫他？」

　　牧元辛猶豫了許久，這才咬牙開口：「他，他是我女婿。」

　　寧宸和蕭顏汐沒什麼反應，但玉流族的人卻滿臉震驚。

　　老族長震驚地問道：「你隻有兩個兒子，哪兒來的女兒？」

　　牧元辛深深地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能說了。

　　那是二十年前，我去白臨城辦事，機緣巧合下結識了一位女子，我們兩情相悅，她最後有了身孕，為我誕下一女。

　　可惜，她生孩子的時候因難產去世了。

　　我當時已經是六十有二，而她錦瑟年華，年紀如此懸殊，實在難以啟齒，所以我隻能將那孩子養在外面。」

　　寧宸一臉嫌棄，正準備嘲諷這老色批幾句，卻聽蕭顏汐一聲冷笑，「人睡了，孩子生了，難產死了，你覺得年紀差距太大...你早幹什麼去了？

　　你六十二，人家錦瑟年華，才十八歲...你就算說得再好聽，哪怕說破大天去，也掩蓋不了你是個老流氓的事實。

　　還兩情相悅，你也不瞅瞅你自己什麼東西，人家圖你啥？別給你的老臉上貼金了，那姑娘要麼是被你騙了，要麼是被你強迫的...噁心。」

　　啪的一聲！

　　蕭顏汐說完，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寧宸嘴角微揚，「會罵就多罵兩句。」

　　其實寧宸也是這樣想的。

　　雖說這個世界上有不少老夫少妻，但牧元辛這情況...年紀差距也太大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與他無關。

　　寧宸沉聲道：「你繼續說。」

　　牧元辛顫顫巍巍的說開了。

　　等他說完，大家也大概明白了。

　　二十年前，牧元辛去白臨城辦事，結識一個女子，並且生下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一直被養在外面。

　　如今這個孩子十九歲了，有了喜歡的人，也就是月長明。

　　月長明指使牧元辛的女兒問他要陰陽蠱，牧元辛覺得這些年虧欠了女兒，便監守自盜，將玉流族一對兒陰陽蠱交給了他女兒。

　　然後，這才有了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蕭顏汐思索著說道：「寧郎，你覺不覺得他女兒和女婿像兩個人？」

　　寧宸笑道：「別打啞謎了，你知道我現在腦子出問題了。」

　　蕭顏汐道：「這個月長明，像康霄，也就是白清凡，你還記得嗎？」

　　寧宸點頭，「記得，這個雜碎向西涼通風報信，害死我大玄成千上萬的將士，我遲早將他活剮了。」

　　蕭顏汐微微點頭，看來寧宸對自己在意的人和事都記得很清楚。

　　「寧郎，你覺不覺得這個月長明像是康霄。而他說的女兒，像是宋小霜。」

　　寧宸眼神微眯，盯著牧元辛問道：「你女兒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年紀？」

　　牧元辛顫聲道：「她隨她母親姓，叫宋如意，今年十九歲。」

　　蕭顏汐道：「宋小霜也姓宋，兩人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

　　寧宸沉思了片刻，道：「沒有足夠的證據，單憑猜測很難...所以需要小汐汐你出手，看你的妙手丹青了。」

　　蕭顏汐怔了怔，旋即笑道：「對呀，畫像...我怎麼沒想到？稍等我一下。」

　　說著，跑去取來筆墨紙硯。

　　寧宸道：「牧元辛，你說她畫，要事無巨細，你女兒女婿臉上的一顆痣都不能忽略...做得好，本王給你個痛快。

　　可倘若你敢耍花樣，本王的花樣比你多的得多，保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牧元辛驚恐地連連點頭。

　　「說吧。」

　　牧元辛緩緩說開了。

　　蕭顏汐根據牧元辛的描述開始作畫。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兩幅畫都畫好了。

　　蕭顏汐柳眉微蹙，將畫遞給寧宸，「寧郎，看來我們猜的沒錯。」

　　寧宸接過畫翻看了一下，冷笑道：「還真是康霄和宋小霜。」

　　蕭顏汐的畫功自然沒得說，所以畫上的人一眼就能認出。

　　寧宸沉聲道：「這個康霄還真是有點本事，我以為在汴州和西關城他的臟招都用完了，沒想到還在玄武城留了後手。

　　康霄，康洛，這兄弟倆一明一暗，還真是不好對付。好在康霄已經落到了我手上。」

　　蕭顏汐道：「真沒想到這會是康霄的手筆，看來我們之前猜有人謀反，全都猜錯了。」

　　寧宸扯了扯嘴角，「這可不一定...康霄能跟冷文彥，西涼那邊扯上關係，難保不會跟武國某些人扯上關係。」

　　蕭顏汐微微點頭，壓低聲音道：「有道理，所以還得寧郎提醒女帝陛下防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