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的車庫出口,局面有些緊張。
一輛黑色的使館車輛停在出口的位置,車窗全都升了起來。
車上的人員拒絕下車,也不接受檢查。
而在車外,宋中田的手下全都如臨大敵。
不敢放他們離開,也不敢強行搜查,畢竟對方身份敏感。
而且他們也不能確定,想要找的那個女人,是否在這輛車上。
就在局面僵持的時候,鄒成終於帶人趕到。
「這裡是什麼情況?你們是哪個單位的,為什麼要攔著使館車輛?」
「難道你們不清楚,這麼做的後果嗎?」
看見鄒成到場,在場的警察也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
雖然這件事是宋中田點名安排,但鄒成的身份和職務畢竟擺在這裡。
而且有些話不能明說。
怎麼說?
說這輛車上的嫌疑人,是宋老闆點名要抓的?
無奈,在場的負責人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解釋,「鄒老闆,是這樣的。」
「我們正在查處一起案子,目前追蹤到了一個犯罪嫌疑人。」
「現在我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確認這個犯罪嫌疑人,此刻就藏身在這輛商場之內。」
「為了追捕這名犯罪嫌疑人,從這個停車場出來的所有車輛,都要接受我們的檢查。」
「可這輛車拒不配合,也拒不下車。」
鄒成問道:「什麼案件?要追查什麼犯罪嫌疑人?」
面對鄒成的追問,在場的負責人顯然不敢實話實說,隻能推諉道:「不好意思鄒老闆,這件案子是宋老闆親自交代的,目前還不能向外透露情況。」
鄒成一聲冷笑,「好一個宋老闆親自交代,連我都不能知道嗎?」
這名負責人顯然不敢得罪鄒成,「鄒老闆,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權利告訴您。」
「要不然這樣,您給宋老闆親自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宋老闆是什麼情況?」
鄒成直接擺手。
剛才是王東打來的電話,可是他已經找到了那個跟張彪有關聯的女人。
隻不過,這個女人行蹤暴露,如今已經被宋中田的人,圍堵在了一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庫。
他那邊會先一步趕到,讓鄒成這邊隨後趕到,想辦法替他們解圍。
這個女人的手裡,有可能掌握著宋中田的證據。
現如今他鄒成能不能上位,可就全看這個女人拿出的證據夠不夠給力。
如今機會擺在面前,鄒成又怎麼可能錯過?
雖然王東沒有說具體的安排,但是面前的這輛車,十有八九應該就是王東安排。
眼見宋中田的人前後圍堵,鄒成當然要出面解圍,「那你們現在有沒有證據,能夠確認這個犯罪嫌疑人,就躲在這輛車裡?」
在場負責人搖頭,「暫時沒有證據。」
鄒成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沒有證據,那你們有什麼許可權攔停這輛車,有什麼資格要求對方下車接受檢查?」
在場負責人試圖解釋,「宋老闆……」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鄒成態度強硬,「我這邊也接到了報警電話,是使館那邊打來的。」
「說是咱們這邊的警方人員,沒有理由攔停他們的車輛。」
「這件事影響很壞,既然沒有絕對的證據,你們就把人放走吧。」
負責人肯定不能答應,「不好意思,鄒老闆這恐怕不行……」
權威受到挑釁,鄒成的臉色當即冷落下來,「有什麼不行的?難道我還沒有權利命令你?」
負責人說道:「鄒老闆,這件案子是宋老闆點名交代偵辦。」
「要不然這樣,您給宋老闆打個電話。」
「如果宋老闆開口,讓我們不用檢查這輛車,那我們立刻放行。」
鄒成語氣壓低,「你這是在拿宋老闆來壓我?」
負責人滿臉苦笑,「周老闆您誤會了,我怎麼敢?」
「隻不過,我們也是聽命辦事。」
「宋老闆吩咐了,讓我們嚴查整個商場,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車輛。」
「您在這裡難為我們,也沒有任何意義。」
心腹陰陽怪氣,就差明著告訴鄒成。
讓我們做這件事的人是宋中田,你鄒老闆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找宋中田。
在這裡難為我們幾個小人物,有什麼意思?
鄒成當然不上這個當,就算找了宋中田,肯定也會被對方搪塞過去。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幫著那個關鍵證人脫困。
至於打官司的事?
後面再說!
想到這裡,鄒成的態度更加強硬,「用不著找宋老闆,這件事我自己就可以決定。」
「你放心,真出了任何問題,由我一力承擔!」
「這輛車是什麼身份你也清楚,車上的人員是什麼身份你也清楚。」
「如果你可以確定這輛車上有你們要找的犯罪嫌疑人,拿出證據。」
「我不光不會阻攔,甚至還可以幫助你們進行收藏。」
「但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隻是憑藉懷疑,就想搜查這輛車?」
「那恐怕不好意思,恕我不能答應!」
「畢竟這件事茲事體大,尤其是現在,我們省裡正在招商引資。」
「如今這個國家所屬的財團,也正在省城跟我們進行接洽,商談一筆、價值幾千億的投資。」
「這件事談成了,可對咱們省內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但如果你不放人,造成了惡劣的影響,甚至影響了這一次招商引資。」
「不要說你,就算是你們宋老闆來了,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一時間,這個負責人也陷入兩難。
如果聽鄒成的,將這輛車放走。
就算鄒成願意承擔責任,他肯定也會被宋中田痛罵。
但如果不聽鄒成的,真要是強行搜查。
搜查到了證據還好,萬一搜查不到呢。
宋中田會替他背這個黑鍋嗎?
再說了,鄒成的身份畢竟擺在這裡。
如果鄒成執意放人,除非他跟對方撕破臉。
可現在宋中田不在場,憑他自己,攔得住對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