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遠和他的小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聲。
「怎麼?不想唱?」
秦淵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趙明遠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帶頭唱了起來:「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
走廊盡頭,越來越多的賓客被這詭異的一幕吸引過來。
有人震驚,有人竊笑,更多人則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站在跪地眾人面前的年輕男子。
"那不是京都趙家的公子嗎?怎麼..."
"噓...小聲點,那個年輕人什麼來頭?連趙明遠都敢收拾?"
沈清嵐獃獃地站在原地,甚至忘了整理自己被撕破的衣領。
她看著那個救了自己的男人,心中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震驚、感激、崇拜...還有一絲莫名的悸動。
白露從人群中擠過來,連忙脫下外套披在沈清嵐身上:"清嵐,你沒事吧?"
沈清嵐搖搖頭,目光依然鎖定在秦淵身上:"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白露低聲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讓你找他幫忙了吧?"
走廊裡,趙明遠和幾個跟班已經唱完了整首《征服》,一個個面如土色,大氣都不敢出。
秦淵滿意地點點頭:"滾吧。記住,以後再讓我看見你欺負人,就不是唱歌這麼簡單了。"
"是...是..."
趙明遠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帶著跟班們逃走了,連句狠話都不敢放。
秦淵轉身看向妹妹:"滿意了?"
秦佳宜破涕為笑,用力點點頭:"哥你最棒了!"她看向沈清嵐,"姐姐,你沒事吧?"
沈清嵐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兩步,深深鞠了一躬:"謝謝...謝謝你們..."
秦淵擺擺手:"不必謝我,我隻是不想讓佳宜看到那些骯髒事。"
說完,他牽著妹妹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沈清嵐急切地叫住他,"能給我一張名片嗎,如果可以我想親自向您道謝?"
"沒有這個必要"
他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留下一句話,然後帶著妹妹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
宴會廳內的水晶吊燈依舊散發著奢靡的光芒,可那光線卻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壓力扭曲了,照在每個人臉上都顯得陰晴不定。
陳嘉華從側面的休息室走出來,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朝鄭天雄微微頷首:
"鄭將軍,我突然想起還有個重要會議,就先告辭了。"
鄭天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陳老請便。"
陳嘉華的目光在宴會廳內掃了一圈,在秦淵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
他整了整西裝領口,大步朝出口走去,身後兩名保鏢緊隨其後。
楊密和樊冰站在香檳塔旁,看到陳嘉華離去的背影,兩人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
"陳老怎麼走了?"樊冰低聲問道,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酒杯。
楊密抿了抿唇:"情況不太對..."
陳嘉華前腳剛離開宴會廳,謝奮臉上的笑容就像被橡皮擦抹去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叔可算走了。"
謝奮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現在,該處理我們的事了。"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扣子,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皮鞋尖有意無意地指向楊密和樊冰的方向。
"王會長。"
謝奮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刀劃破了宴會廳內虛假的和氣。
王德發立刻像條哈巴狗一樣湊了過來,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謝少有什麼吩咐?"
謝奮用下巴點了點楊密和樊冰的方向:"讓她們過來坐。"
這句話像一塊冰砸進沸水裡,楊密和樊冰同時僵住了。
楊密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裙擺,絲綢面料在她掌心皺成一團。
樊冰則條件反射地往秦淵剛才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卻發現那裡早已空無一人。
王德發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二女面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
"沒聽見謝少的話嗎?還不趕緊過去!"
楊密咬了咬下唇,小聲道:"王會長,我們坐在這裡挺好的..."
"啪!"
王德發突然擡手,一巴掌拍在楊密面前的茶幾上,震得酒杯都跳了起來。
"給臉不要臉是吧?"
王德發的聲音陡然拔高,"謝少看得起你們,是你們的福氣!"
宴會廳裡的交談聲漸漸低了下來,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這邊。
楊密感覺那些視線像無數根針,紮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求助般地看向樊冰,卻發現這位平日裡氣場強大的"樊爺"此刻也面色發白。
"怎麼?"
謝奮冷笑一聲,"還在等你們的'秦爺'來救你們?"
樊冰強撐著笑容:"謝少,您誤會了...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
謝奮打斷她,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隻是覺得抱上了秦淵的大腿,就能不把我謝奮放在眼裡了?"
王德發立刻狗腿地接話:"就是!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一個票房毒藥,一個偷稅漏稅,要不是謝少賞口飯吃,你們早他媽滾出娛樂圈了!"
宴會廳裡的音樂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邊。
有人幸災樂禍,有人面露同情,但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的冷漠。
"過來。"
謝奮勾了勾手指,聲音輕柔得可怕,"別讓我說第三遍。"
楊密和樊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
她們知道,今晚這一劫,怕是躲不過去了。
樊冰深吸一口氣,率先邁步走向謝奮。
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走向刑場。
"這才乖。"
謝奮滿意地笑了,伸手拍了拍自己右側的空位,"坐這兒。"
楊密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在謝奮左側坐下。
她能感覺到謝奮身上散發出的濃重酒氣和令人作嘔的古龍水味。
"謝少..."楊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秦先生他..."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楊密的話。
她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精心打理的髮髻散落幾縷,臉頰上迅速浮現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
謝奮捏住楊密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楊密,你是不是活膩了?"
......、
秦淵帶著妹妹重新回來。
宴會廳內,音樂聲依舊悠揚,但氣氛卻明顯不同了。
"陳老走了?"
秦淵環顧四周,眉頭微皺。
楊密和樊冰原本坐在角落的位置,此刻卻不見蹤影。
"秦爺!"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側面傳來。
秦淵轉頭,看見黃小明鬼鬼祟祟地湊過來,臉上帶著緊張的神色。
"怎麼了?"秦淵問道。
黃小明壓低聲音:"秦爺,您走後,謝少...他把楊密和樊冰叫過去了..."
秦淵眼神一冷:"在哪?"
"就在那邊VIP包廂..."
黃小明指了指宴會廳側面的一個豪華包廂,"馮導剛才想去看看,被謝少的人轟了出來..."
秦佳宜聞言,立刻拽住哥哥的手:"哥!密姐和冰冰姐有危險!"
秦淵安撫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對黃小明道:"我過去看看。"
"秦爺,您要小心啊!"
黃小明叮囑道,"陳佬不在,謝少恐怕不會給您面子..."
秦淵沒有回答,隻是邁步朝VIP包廂走去,腳步沉穩有力。
隨著距離接近,包廂內的聲音逐漸清晰——
"喝!給我喝乾凈!"謝奮囂張的聲音傳來。
"謝少...我真的喝不下了..."
這是樊冰帶著哭腔的哀求。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賤人!在拍賣會上不是挺能裝的嗎?現在知道求饒了?"
謝奮獰笑著,"王德發,把酒瓶拿過來!"
秦淵站在包廂門外,眼神冰冷如刀。
他沒有立即推門而入,而是站在外面。
"哥,我們怎麼不進去?"秦佳宜仰起小臉,疑惑地問道。
秦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佳宜,先別出聲。哥哥在聽一些重要的事情。"
秦佳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乖乖靠在哥哥身邊不再說話。
秦淵的目光穿過半開的門縫,落在裡面的場景。
"謝少,我們知錯了..."樊冰連忙打圓場,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討好,"您大人有大量..."
謝奮鬆開楊密,轉向樊冰:"知錯?那好,證明給我看。"
他從桌上拿起一瓶剛開的紅酒,直接塞到樊冰手裡:"喝了它。"
樊冰看著那瓶幾乎滿瓶的紅酒,臉色微變:"謝少,這..."
"怎麼?不給面子?"謝奮眯起眼睛,"還是說,你在等你的'秦爺'來救你?"
王德發在一旁煽風點火:"謝少,我看她們是鐵了心要跟那個秦淵一條道走到黑了!"
"不...不是的!"楊密急忙解釋,"我們和秦先生真的不熟,隻是..."
"隻是什麼?"
謝奮猛地將酒瓶從樊冰手裡奪過來,粗暴地塞進楊密嘴裡,"喝!給我全部喝下去!"
暗紅色的酒液順著楊密的嘴角溢出,染紅了她禮服前襟。
她被迫仰著頭,喉結不斷滾動,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