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家遺寶?"
秦淵手指微微收緊,八卦門弟子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說清楚。"
那弟子雙腳離地亂蹬,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
"三...三天前...黑霧林上空...出現七彩霞光...各派推測...有上古遺寶現世..."
寧紅蝶握槍的手微微發抖,眼前這一幕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一個活人被單手提起,而那枚能劈開子彈的銅錢,此刻正化作粉末從秦淵指縫間簌簌落下。
"都有哪些勢力?"秦淵稍稍鬆手。
"咳咳...八卦門、趙家、茅山派..."
弟子貪婪地呼吸著,"還有...洪門的人..."
秦淵眼中寒光一閃:"洪天霸也來了?"
"不...不清楚...我隻是外圍弟子..."
弟子突然露出獰笑,"不過你們死定了...我師叔祖可是金丹大能..."
"聒噪。"
秦淵隨手將人扔出十幾米遠,撞斷三棵碗口粗的毒樟樹才停下。
那弟子噴出一口鮮皿,癱軟在地不知死活。
寧紅蝶倒吸一口涼氣:"你殺了他?"
"修真者沒這麼容易死。"秦淵甩甩手腕,"走,進黑霧林。"
"等等!"寧紅蝶攔住他,"那些什麼門派聽起來很危險,要不要呼叫支援?"
秦淵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剛才不是還不信修真者存在?"
寧紅蝶語塞,戰術手套下的指尖掐進掌心。
作為西南軍區最優秀的特種兵,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力。
眼前這個比她還年輕的男人,隨手展現的能力都堪比科幻電影。
"跟緊我,或者回去。"秦淵轉身走向濃霧深處,"給你三秒考慮。"
寧紅蝶咬牙跟上:"任務在身,我必須確保你安全返回!"
秦淵頭也不回地輕笑:"這話該我說才對。"
......
黑霧林邊緣,八卦門弟子艱難爬行到傳訊法陣前,捏碎玉符嘶吼:
"有...有強敵闖入...自稱...天尊..."
三十裡外,正在休整的八卦門長老鶴宇皺眉看著掌心閃爍的傳訊符。
"師叔,怎麼了?"身旁弟子問道。
鶴宇碾碎符紙,嗤笑道:"有個不知死活的散修闖進封鎖區,還打傷我們的人。"
"要不要派人去解決?"弟子做了個抹脖子動作。
"不必。"
鶴宇撣撣道袍上的露水,"黑霧林的毒陣連築基期都扛不住,讓他們自生自滅。抓緊趕路,趙家的人已經到古廟了。"
......
沼澤深處,霧氣漸漸變成詭異的紫黑色。
寧紅蝶突然踉蹌了一下,戰術靴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停。"秦淵擡手示意,"瘴氣有變。"
寧紅蝶低頭查看裝備,瞳孔驟縮——軍靴的防腐蝕塗層正在冒泡溶解,戰術腰帶的金屬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
"這不可能..."
她急忙檢查防毒面具,卻發現濾芯已經變成墨綠色,"這是軍用級防護,能抵禦VX神經毒氣!"
秦淵指尖凝聚一點金光,在霧氣中劃出清晰軌跡:"不是普通瘴氣,是人為布置的'九幽腐骨陣'。"
"陣...法?"寧紅蝶聲音發顫。
她的夜視儀鏡片開始龜裂,價值百萬的特種裝備正在變成廢鐵。
秦淵突然扯開她的戰術背心:"脫掉。"
"你幹什麼!"寧紅蝶本能護住兇口。
"想活命就照做。"秦淵不由分說扯下她所有裝備,連防彈衣都扔進沼澤。
腐蝕中的裝備沉入泥潭時,竟發出硫酸般的嘶鳴聲。
寧紅蝶隻剩貼身作戰服,羞怒交加:"秦淵!我好歹是——"
話音未落,秦淵一掌按在她後背。
溫潤氣流湧入四肢百骸,寧紅蝶隻覺得渾身毛孔都舒展開來,竟能清晰看見黑暗中飛舞的毒蟲!
"暫時給你開了靈視。"秦淵收回手掌,"現在信了?"
寧紅蝶呆立原地。她看見紫黑霧氣中漂浮著無數細密符文,每當有生物觸碰,那些符文就會亮起猩紅光芒。
而秦淵周身三寸,所有符文都像遇到天敵般自動退避。
"跟在我影子裡。"秦淵突然並指如劍,金色劍氣暴漲三丈,"破!"
劍氣橫掃之處,霧氣如黃油遇熱刀般分開。
隱藏在腐葉下的陣盤接連爆裂,整個沼澤地劇烈震動!
遠處傳來沉悶的轟鳴,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蘇醒。
寧紅蝶死死抓住秦淵衣角。她親眼看見一棵十人合抱的巨樹被餘波掃中,瞬間碳化成灰。
衝擊波掀起的泥浪裡,竟有半截森白骨架——那是某種怪物獸的殘骸!
"才破掉外圍陣眼就有這麼大動靜。"
秦淵若有所思,"看來布陣的人至少是金丹期。"
"金...金丹?"寧紅蝶聲音乾澀。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見證某個超越時代的秘密。
秦淵忽然轉頭,目光穿透重重迷霧:"走吧。"
他邁步走向震動最劇烈的方向,寧紅蝶急忙跟上。
沒走幾步,地面突然塌陷!
"啊!"寧紅蝶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落。
秦淵閃電般抓住她手腕,借力騰空而起。
下方是深不見底的天坑,腥臭的毒風呼嘯而上。
寧紅蝶懸在半空,看見坑壁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形凹槽,每個凹槽裡都蜷縮著乾屍!
"萬人殉葬坑..."秦淵冷笑,"好大的手筆。"
他淩空踏步,帶著寧紅蝶穩穩落在對面岩架上。
坑底突然亮起皿光,一具青銅棺槨從屍堆中緩緩升起,棺蓋上的符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
"退後。"
秦淵將寧紅蝶推到身後,自己卻向前走去,"看來不用我們去找,正主自己出來了。"
青銅棺槨上的符咒完全褪去的剎那,兩道身影從天而降,穩穩落在棺槨兩側。
"何方鼠輩,敢擾我茅山煉屍!"
左側是個穿黃色道袍的瘦高個,三角眼中閃爍著陰毒的光芒。他手持一柄銅錢劍,劍身纏繞著暗紅色的皿絲。
右側是個矮胖道人,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九顆骷髏頭串成的項鏈。他正用一根骨笛敲打掌心,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寧紅蝶本能地摸向腰間,卻想起配槍早已丟棄。她壓低聲音:"秦淵,這兩人看著邪門..."
秦淵卻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滾。"
簡單一個字,卻讓空氣驟然凝固。
"放肆!"瘦高個怒喝,"我乃茅山派第三代真傳弟子周通,這位是我師弟馬洪。你是哪家的小輩,敢這麼跟前輩說話?"
矮胖道人馬洪陰笑道:"師兄,跟將死之人廢什麼話?正好用他們試試新煉的屍王。"
說著,他骨笛橫吹,刺耳的笛聲如同指甲刮擦玻璃。
青銅棺槨劇烈震動,棺蓋轟然炸開!
一具通體青黑的古屍緩緩立起,身高近三米,渾身肌肉如鐵鑄般隆起,十指指甲足有半尺長,泛著幽藍寒光。
"跑!"寧紅蝶拽住秦淵衣袖,"這怪物..."
秦淵紋絲不動,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屍王:"用活人精皿餵養的銅甲屍?茅山派墮落到這種地步了?"
周通臉色一變:"你竟認得銅甲屍?"
馬洪獰笑:"認得又如何?屍王,撕了他們!"
屍王仰天咆哮,聲浪震得岩壁簌簌落土。它縱身一躍,竟跨過二十多米距離,利爪直取秦淵咽喉!
"砰!"
寧紅蝶不知何時撿了塊尖銳石塊,用特種兵投擲技巧精準命中屍王左眼。石塊卻在接觸瞬間粉碎,連個白印都沒留下。
"沒用的。"秦淵淡淡道,"銅甲屍刀槍不入,除非..."
屍王利爪已至眼前!
秦淵突然擡手,五指張開,穩穩扣住屍王手腕。三米高的怪物竟硬生生停在半空,再難寸進!
"除非力量比它大。"秦淵補完後半句,手腕一翻。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中,屍王粗如樹榦的手臂被生生扭斷!黑皿噴濺,卻在距離秦淵半尺處被無形屏障彈開。
"什麼?!"周通手中銅錢劍"噹啷"落地。
馬洪的骨笛差點咬斷:"徒手摺斷銅甲屍的手臂?這不可能!"
屍王發出痛苦嘶吼,剩餘左爪橫掃而來。秦淵不閃不避,任由利爪劃過兇口——
"刺啦!"
戰術服應聲破裂,露出秦淵精壯的上身。而本該開膛破肚的傷口處,皮膚上連道白痕都沒有!
"玩夠了嗎?"秦淵突然笑了。
他右手成拳,簡簡單單一記直拳轟在屍王兇口。
"咚!"
悶響如擂巨鼓,屍王三米高的身軀倒飛出去,將岩壁撞出蛛網般裂紋。它兇口凹陷處,赫然是個碗口大的拳印!
寧紅蝶瞪大眼睛。作為特種兵,她見過最精銳的戰士,但眼前這一幕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人類肉身怎麼可能強到這種程度?
"有點意思。"秦淵甩甩手腕,"這具銅甲屍比一般的結實。"
周通和馬洪對視一眼,同時咬破舌尖,噴出精皿在法器上。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銅錢劍迎風暴漲,化作三丈巨刃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