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樊冰已經和秦家長輩們打成一片。
她妙語連珠,把老爺子逗得哈哈大笑,又貼心地給秦母夾菜,哄得二老眉開眼笑。
"小淵啊,"老爺子感慨道,"你可真是有本事,找了個好姑娘。"
樊冰立刻順桿爬:"爺爺你這麼說我可真是太高興了,我就等著秦淵娶我過門,給秦家留下一點皿脈呢!"
秦淵:"......"
…………
宴會接近尾聲,樊冰突然起身:"秦淵,我在帝豪訂了總統套房,今晚就別回去了吧?"
包間裡再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秦志強手中的筷子"啪"地折斷,他夢寐以求的女神,居然當著眾人面前恬不知恥地主動邀請秦淵去開房?!
"不了,"秦淵果斷拒絕,"我送父母回家。"
樊冰撅起嘴,委屈巴巴地說:"人家推掉工作專門陪你..."
秦淵不為所動:"下次再說。"
樊冰眼珠一轉,突然湊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住了秦淵的唇!
"唔!"
秦淵猝不及防,想要推開她,卻被樊冰緊緊抱住。
這個吻持續了足足五秒鐘,樊冰才意猶未盡地鬆開,舔了舔嘴唇:"那說好了,下次一定要陪我哦~"
包間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石化了。
秦志強面如死灰,林妍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沈佳麗張大嘴巴,活像見了鬼。
"我先走了。"秦淵無奈聳肩,拉著父母快步離開。
身後傳來樊冰銀鈴般的笑聲:"叔叔阿姨再見!下次我再登門拜訪!"
酒店包間裡,樊冰看著秦淵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又恢復了女王氣場。
她優雅地整理了下衣裙,對還在震驚中的秦家人微微一笑:"各位,我也該告辭了。"
"樊...樊小姐,"
秦志強鼓起勇氣攔住她,"能...能留個聯繫方式嗎?"
樊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配嗎?"
這三個字如同一柄利劍,直接刺穿秦志強的心臟。
她轉身離開,高跟鞋踩在地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背影高傲而冷漠。
與剛才在秦淵面前撒嬌的小女人模樣判若兩人。
包間門關上後,秦志強終於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志強!"秦雪梅趕緊去扶他。
"滾開!"
秦志強甩開她的手,雙眼通紅,"秦淵!你他媽憑什麼,憑什麼!"
他說不下去了,想起樊冰那句"你配嗎",隻覺得萬箭穿心。
沈佳麗也臉色難看,她本想藉機羞辱秦淵一家,沒想到反被當眾打臉。
秦梓涵看著這群人的嘴臉,忍不住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
走出酒店,秦淵長舒一口氣。
雖然家族聚會上那些親戚的嘴臉令人作嘔,但爺爺身體沒什麼大礙已經是萬幸。
秦正欲言又止:"小淵,那個樊冰..."
"爸,你別放心上,那女人心機深得很。"秦淵無奈解釋。
秦母卻笑眯眯地說:"我看那姑娘挺好的,長得漂亮又會來事。"
秦淵:"......"
正說著,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秦淵的注意。
那是個二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子,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正蹲在路邊小攤前挑選水果。
雖然背影佝僂了許多,但秦淵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陳志強?"秦淵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那人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
當看清秦淵的臉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被窘迫取代。
"秦...秦淵?"陳志強局促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真巧啊..."
秦淵快步走上前,上下打量著這位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
記憶中的陳志強陽光開朗,是校籃球隊的主力,如今卻滿臉滄桑,眼角已經有了細紋,鬢角甚至能看到幾根白髮。
"志強,好久不見。"秦淵伸出手。
陳志強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握住:"是...是啊,好久不見。"
他的手粗糙得像砂紙,指節粗大,掌心布滿老繭。
秦淵記得高中時陳志強家境不錯,父親是做茶葉生意的,怎麼現在...
"叔叔阿姨好。"陳志強向秦父秦母問好,聲音有些乾澀。
秦母溫和地笑道:"是小陳啊,都長這麼大了。"
寒暄幾句後,秦淵發現陳志強一直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他手裡拎著的塑料袋裡,隻有幾個打折的蘋果和一把蔫了的青菜。
"志強,你現在..."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陳志強突然打斷秦淵,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秦淵一把拉住他,"這麼多年不見,就這麼走了?"
陳志強身體微微發抖:"我...我真的有事..."
秦淵皺眉,直覺告訴他老同學遇到了麻煩。
他轉身對父母說:"爸、媽,你們先打車去酒店,我晚點過去。"
秦父秦母對視一眼,點點頭:"好,你們老同學好好聚聚。"
等父母離開後,秦淵拉著陳志強來到路邊一家茶館。
點了兩杯茶後,秦淵直接問道:"出什麼事了?"
陳志強捧著茶杯的手微微發抖,半晌才擠出一個苦笑:"沒什麼,就是...家裡出了點狀況。"
"什麼狀況能讓你變成這樣?"
秦淵盯著他,"高中畢業時,你不是考上重點大學了嗎?我記得你爸的茶葉生意做得不錯啊。"
聽到"茶葉"二字,陳志強的手猛地一抖,茶水灑了出來。
他慌忙用袖子去擦,卻被秦淵按住了手腕。
"告訴我實話。"秦淵的聲音不容拒絕。
陳志強終於崩潰了,這個曾經陽光的大男孩捂著臉,肩膀劇烈抖動:
"我媽...我媽得了尿毒症,為了治病,家裡把茶園抵押了...現在...現在..."
秦淵心頭一震。
他記得陳母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高中時經常給他和陳志強做各種好吃的。
"現在怎麼樣?"秦淵沉聲問。
"黑蛇幫..."
陳志強擡起頭,眼中滿是恐懼,"我們借了高利貸,現在還不上了...他們逼我們賤賣祖傳的種植園..."
秦淵眼中寒光一閃:"黑蛇幫?"
"縣城最大的黑勢力..."
陳志強聲音發抖,"他們老大叫黑曼巴,手底下有上百號人...我爸...我爸昨天被他們打了..."
秦淵猛地站起身:"帶我去你家。"
"不行!"陳志強驚恐地搖頭,"太危險了!你不知道他們有多狠..."
"帶我去。"秦淵的語氣不容置疑,"現在。"
陳志強看著秦淵堅定的眼神,不知為何,他對這個曾經懦弱老實的同學有了莫名的信任。
"好...好吧。"陳志強終於點頭。
陳家的房子在縣城邊緣,是一棟帶院子的二層小樓,曾經也算體面,如今卻顯得破敗不堪。
院牆有幾處明顯的破損,大門上的漆也剝落了大半。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怒罵聲和東西摔碎的聲音。
陳志強臉色大變:"不好!他們又來了!"
秦淵一把推開院門,眼前的場景讓他瞳孔驟縮。
院子裡站著五六個紋身大漢,為首的是個光頭,脖子上紋著一條黑蛇。
陳父被兩個混混按跪在地上,臉上有明顯的淤青。
"老東西,今天再不簽字,就不是打你這麼簡單了!"
光頭一腳踹翻旁邊的花盆,"你兒子的手,今天必須留下一隻!"
"住手!"陳志強沖了進去,"爸!"
光頭轉頭看到陳志強,獰笑起來:"喲,孝子回來了?正好,今天當著你的面,把你爸的腿打斷!"
"蛇哥,求求您再寬限幾天..."陳志強跪在地上哀求道。
"寬限?"
蛇哥一口唾沫吐在陳志強臉上,"老子寬限你們多少次了?今天這字必須簽!"
他從手下那裡拿過一份合同,甩在陳父面前:"五十萬,你們家那個破種植園歸我們了!"
秦淵冷眼旁觀,緩步走進院子。
「五十萬?哼,據我所知,陳家那個種植園至少值三百萬。」
"你他媽誰啊?"
一個混混發現了秦淵,囂張地走過來推了他一把,"滾出去!這沒你事!"
秦淵紋絲不動,隻是冷冷地看著蛇哥:"給你們三秒鐘,滾出這個院子。"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蛇哥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小子,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
"三。"秦淵開始倒數。
"操!"蛇哥臉色一沉,"給我打斷他的腿!"
兩個混混立刻沖向秦淵,其中一個掄起鐵棍就往秦淵頭上砸去。
"二。"秦淵側身輕鬆避開鐵棍,順手抓住那混混的手腕,輕輕一扭。
"咔嚓!"
"啊——"混混慘叫著跪倒在地,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另一個混混還沒反應過來,秦淵已經一腳踹在他膝蓋上。
"一。"
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落下,第二個混混抱著變形的膝蓋在地上打滾哀嚎。
蛇哥臉色大變:"你...你是什麼人?"
秦淵沒有回答,一步步走向蛇哥。每走一步,蛇哥就往後退一步,直到後背抵到牆上。
"你...你別過來!"
蛇哥聲音發抖,"我是黑蛇幫二當家!你敢動我..."
秦淵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告訴黑曼巴,明天中午之前,把陳家借條原封不動送回來。否則..."
他手上微微用力,蛇哥的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
"否則我會親自上門,拆了你們黑蛇幫的招牌。"
說完,秦淵像扔垃圾一樣把蛇哥丟出幾米遠。
蛇哥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捂著脖子劇烈咳嗽。
"滾。"秦淵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