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都重生了,誰還不是多情小夥

第756章 浪漫之旅

  

  酒店套房,床單淩亂。

  蘇婉慵懶地翻了個身,絲綢被單從她光滑的肩膀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眯著眼看向正在系領帶的許君文,紅唇微微嘟起。

  「許總,這才幾點啊,再陪我躺會兒嘛~」

  她拖著甜膩的尾音,手指輕輕勾著被角。

  許君文看了眼腕錶搖頭說:

  「都九點了,我得出發了。」

  蘇婉支起上半身,被單滑落至腰間,她故意不去拉扯,隻是歪著頭問:

  「什麼事情這麼急呀?昨晚不是說好今天陪我去看逛街的嗎?」

  「唉,昨天喝多了,忘了大事兒。」

  許君文整理著袖扣,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

  「今天我得飛言吉。」

  「言吉?」

  蘇婉眨了眨眼,昨晚精心貼的假睫毛有些脫落:

  「去那兒幹嘛?」

  許君文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劃開屏幕看了看:「參加杭哥的一場婚禮。」

  蘇婉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又換上甜美的笑容:

  「不是說杭哥的婚禮在五月份嗎?和那兩位準新娘。」

  「這個月是另外一個。」

  許君文輕笑一聲,從衣櫃裡取出西裝外套:

  「杭哥最近比較忙,一個月安排了三次。」

  「三次?」

  蘇婉這次真的愣住了,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被單:

  「杭哥身邊到底有多少人?」

  許君文系好領帶,轉身面對她,眼神中帶著幾分驕傲:

  「已經舉辦過兩次了,那兩位都懷孕了,最近一個月就有三場,你杭哥啊,那是相當瀟灑了。」

  蘇婉強迫自己笑起來:

  「那還真瀟灑,許總,上次說的公司那個項目,什麼時候成立呀。」

  許君文正在整理公文包,聞言擡頭看她一眼:

  「公司的事兒,一向都是杭哥說了算。」

  蘇婉咬了咬下唇,從床上爬起來,赤腳踩在地毯上走向他:

  「可是許總,您答應過我......」

  「放心。」

  許君文伸手撫過她的臉頰:

  「以你們和他的關係,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會額外照顧你們的。」

  蘇婉垂下眼簾,心頭鬆了口氣,有些嫵媚的說:

  「那我該怎麼謝謝許總呢?」

  「先把衣服穿上吧。」

  許君文退後一步,拿起床頭櫃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半小時後車到樓下,你先跟我去機場,然後司機送你回學校,或者你自己打車回學校也行。」

  「好吧,我跟你去。」

  蘇婉轉身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背對著許君文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搞了半天,還是杭哥說了算。

  可惜,杭哥那邊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狗渣男,才短短十幾天,就給她們甩了。

  她快速穿好內衣,套上昨天那件米色連衣裙,心裡盤算著下一步。

  「許總。」

  她一邊拉上側面的拉鏈,一邊用輕快的語氣問:

  「杭哥這麼多的婚禮,那些女孩子都願意?」

  不止是蘇婉,包括林小雅,林曼玉等人,她們對張杭也充滿了好奇,在一起這些時間,是壓根不知道杭哥幹嘛的。

  隻知道,杭哥是真有錢!

  許君文正在回復手機消息,聞言輕笑:

  「你以為她們為什麼願意?杭哥對女人從不吝嗇,包括感情,當然隻限於他身邊的紅顏知己。」

  蘇婉的手指在拉鏈上停頓了一下:「那她們之間不會爭風吃醋嗎?」

  許君文哈哈一笑:「這就是杭哥的牛逼之處啊,杭哥有那個本事讓她們都滿意,你知道光去年,他給那幾個女孩花的錢就超過八位數,而且,你知道麼,杭哥身邊的女人,還有幾個是非常厲害的富二代,也很有錢的那種,她們為什麼也死心塌地,因為杭哥是真牛逼,不是假牛逼。」

  蘇婉走到鏡子前整理頭髮,從鏡子裡觀察許君文的表情:

  「許總好像很......崇拜杭哥?」

  許君文放下手機,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蘇婉,你知道五年前杭哥起步時有多少資金嗎?」

  不等她回答,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多萬,現在呢?」

  許君文搖搖頭,眼中閃爍著狂熱:

  「控股的公司就有很多,投資的公司應該有幾十家,幾乎所有的項目,都賺錢,這不是運氣,是本事。」

  蘇婉塗著口紅的手微微發抖:

  「確實很厲害。」

  這也太屌了吧!

  關鍵還那麼年輕,還那麼帥!

  真的是被老天爺眷顧的人啊。

  「厲害?」

  許君文嗤笑一聲: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成為杭哥嗎?但全國就隻有一個張杭,走吧,路上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套房,電梯裡,蘇婉偷偷打量許君文憨厚的側臉。

  這個男人看上去憨厚老實,像不會泡妞的那種,下起手來,是真一點也不比杭哥輕啊。

  此刻談起張杭,他更像個狂熱的信徒。

  「許總。」

  她輕聲問:

  「杭哥這麼多......伴侶,法律上不會有問題嗎?」

  許君文瞥她一眼:

  「你以為杭哥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電梯門打開,他大步走向酒店大堂:

  「每次都是走完全合法程序,而且,杭哥手裡還有個律所,像迅騰不是號稱南山必勝客嗎?杭哥的律所,叫江州無情人,呵呵,杭哥和迅騰經常打官司,勝率七八成,能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嗎?「

  蘇婉搖了搖頭,並不懂得這些。

  酒店門口,一輛黑色賓士商務車已經等候多時。

  司機見到許君文立刻下車開門,目光在蘇婉身上一掃而過,面無表情。

  車內瀰漫著淡淡的香氣。

  蘇婉靠在真皮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心跳加速。

  「許總。「

  她轉向許君文:「你覺得杭哥對我們幾個......」

  「遊戲而已,別太看重了,像你們這樣的,杭哥每年能玩一百多個。」

  許君文正在看手機,頭也不擡一下:「怎麼,對我沒興趣了?」

  蘇婉臉一熱,連忙擺手:

  「不是的,我隻是好奇,畢竟也跟著杭哥一些天了嘛。」

  「杭哥喜歡聰明的女孩。」

  許君文意味深長地說:

  「特別是知道自己要什麼,又懂得分寸的。」

  蘇婉感到喉嚨發乾:「那以後我們也有機會和杭哥一起吃飯嗎?」

  「或許吧。」

  許君文想了想說道:「如果我帶你們的話,就可以。」

  說完,許君文給曹文打了個電話:

  「阿文啊,我半小時後到機場,安排好了嗎?嗯,杭哥那邊呢?好,知道了。」

  車子駛入機場高速,速度加快。

  蘇婉的思緒也飛轉起來。

  「許總。」

  蘇婉還是有些好奇:「杭哥對每個女孩都這麼大方嗎?」

  許君文笑了笑:「那要看她們能給杭哥什麼,但凡能給他帶來一些刺激和快樂的,他一向很闊氣,但有的時候,他也喜歡白嫖,會滿足一些心理的爽感。」

  蘇婉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裙邊:「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許君文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

  「很多人以為接近杭哥就能一步登天,但杭哥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功利心,他和我一樣喜歡的是純粹的關係。」

  蘇婉擡頭,困惑地看著他:

  「純粹?」

  「就像欣賞一幅畫,喜歡一首歌那樣純粹。」

  許君文的眼神變得遙遠:

  「杭哥常說,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就是不帶目的的喜歡。」

  蘇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內心卻在冷笑。

  不帶目的?

  那為什麼每個接近張杭的女孩都得到了遠超常人的物質回報?

  「到了。」

  許君文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車子緩緩停在專屬航站樓前。

  司機迅速下車取行李,許君文整理了下西裝,轉向蘇婉:

  「就送到這兒吧。」

  蘇婉咬了咬唇:「許總,我還是第一次來專屬航站樓,我能送您到安檢口嗎?」

  許君文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

  航站樓內人很少。

  一走一過的,看著裝都是有錢人。

  真的是,有錢人真多啊。

  蘇婉覺得,自己有朝一日,或許也能親自體會這種富貴......靠男人。

  不管是杭哥還是許總。

  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蘇婉決定,以後要好好的討好許總。

  因為她知道,常人很難入杭哥的法眼,但許總不一樣,他相對簡單了許多。

  再次回到商務車。

  司機恭恭敬敬的樣子,讓蘇婉體會到了一些舒爽。

  坐車一路回到學校。

  她的穿著,如今在校園內,也是白富美的範疇。

  一路在不少注視之下,回到了宿舍。

  空調的冷風嗡嗡作響,蘇婉甩掉高跟鞋的聲音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拍在地闆上。

  她把手包往床上一扔,金屬鏈條與鐵架床碰撞出刺耳的聲響。

  「猜猜我昨晚在哪?」

  她邊拆耳環邊斜睨著周雯。

  周雯正對著小鏡子補妝,聞言停下刷睫毛的手:

  「四季酒店?許總最近在那兒的行政套房吧。」

  「聰明。」

  蘇婉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笑,故意提高音量:

  「許總跟我說,杭哥我的公司有很多,都很厲害,金融、科技、影視...人家產業多得數不過來。」

  李雨晴的床簾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

  她原本背對著眾人看書,此刻手指正死死掐著書頁邊緣,紙張在她指腹下皺成一團。

  蘇婉瞥見那抖動的簾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故意踢開腳邊的拖鞋,穿上了周雯的毛絨拖鞋走到房間中央:

  「許總說了,杭哥投資眼光毒得很,跟著他的人都發了。」

  周雯的睫毛膏刷停在半空:「所以?」

  「所以啊。」

  蘇婉一屁股坐在周雯床上,床墊彈簧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隻要搭上許總這條線......咱們畢業直接進杭哥公司當管理都不是夢。」

  房間裡突然響起啪的合書聲。

  李雨晴猛地掀開床簾,素凈的臉上綳得緊緊的:

  「你們慢慢做夢。」

  她現在很反感聽到這些,抓起洗漱籃往外走,睡衣下擺在空氣中甩出淩厲的弧度。

  蘇婉在她身後提高聲調:

  「某些人裝清高,還不是被白玩了那些天?連件像樣禮物都沒撈著!」

  砰!

  門被摔上的巨響震得窗玻璃嗡嗡顫動。

  周雯皺眉看了眼門框,轉頭卻發現林曼玉正盯著手機發獃,指尖在屏幕上無意識地劃著,那是微信通訊錄的界面。

  「曼玉?」

  周雯用化妝棉輕拍她手背:

  「發什麼呆呢?」

  林曼玉像被燙到似的鎖上屏幕:

  「沒......就是......」

  她的目光飄向李雨晴空蕩蕩的床鋪:

  「昨天剛刪了杭哥和許總,今天我忽然想,看不到他們的朋友圈了,有點無聊。」

  蘇婉突然笑出聲,她光腳踩在林曼玉的椅背上:

  「後悔啦?現在加回來也不晚,就說......手滑?我覺得許總能通過好友申請,杭哥就未必了。」

  林曼玉耳根瞬間漲得通紅。

  她低頭假裝整理書包,實則透過髮絲間隙偷看手機:

  屏幕上是她昨晚反覆輸入又刪除的搜索記錄:

  張杭是誰?

  如何恢復刪除的聯繫人。

  周雯突然把化妝鏡一合:

  「蘇婉,以後許總組局的話,你帶上我吧。」

  「當然可以呀。」

  蘇婉拉長聲調,故意沖著衛生間方向喊:

  「不過某些道德標兵肯定看不上這種的。」

  嘩啦啦的水聲突然從衛生間傳來。

  李雨晴把水龍頭擰到最大,冰冷的水流沖刷著她顫抖的手指。

  鏡中的自己眼眶發紅,她狠狠抹了把臉,卻擦不幹凈不斷湧出的淚水。

  她現在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傻事。

  和杭哥雖然找到了刺激,但......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沒必要。

  越想越後悔,還有點煎熬。

  其實讓她真正可怕的是,最近兩天,每天做夢,都是和杭哥在一起纏綿的場景。

  跟毒藥一樣,太上頭了,她不喜歡這樣......

  窗外突然傳來情侶的嬉笑聲。

  林曼玉擡頭望去,看見李雨晴的男友周坤正抱著奶茶在樓下張望。

  那個總穿著洗得發白牛仔褲的男生,此刻正笨拙地躲避著宿舍阿姨的盤問,手裡還攥著李雨晴最愛喝的芋圓奶青。

  林曼玉的意念,有些動搖了。

  一時衝動,刪了他們。

  這到底值不值得?

  其實看蘇婉和林小雅總是竊竊私語的樣子,她知道,那兩個人一定在杭哥那裡得到了什麼。

  首先是蘇婉價值近二十萬的禮物,其次是林小雅拿了三十多萬的奢侈品。

  那麼,現金呢?

  以杭哥的大方。

  加上兩人最近花銷都很大,隨隨便便買奢侈品。

  是一定得到了錢財。

  她們為什麼特殊?

  林曼玉知道,因為蘇婉向張杭介紹了舍友們,林小雅則介紹了黃鈺彗。

  呵呵......

  林曼玉有一種,自己被人精神上和肉體上都白玩的感覺。

  與其這樣,還不如和周雯一樣,選擇獲得些什麼。

  至少,這樣不會太吃虧......

  另外一頭。

  許君文推開私人候機樓的玻璃門。

  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目光迅速鎖定了右側休息區的人群,像一幅精心構圖的家族肖像。

  張杭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靠近些許後,能聽到電話的一些內容。

  「李總客氣了,你能來是我的榮幸。」

  張杭的聲音不高但字字清晰:

  「接待車會直接到機場接你......不用住酒店,安排在莊園別墅。」

  他轉頭看到許君文,用拿手機的手做了個打招呼的手勢。

  許君文點頭回應,轉向其他人。

  張杭的父親張承文正坐在駝色真皮沙發上通話,笑呵呵的說:

  「都出發了?下午到唄,哈哈哈,行啊,行,我讓助理把房卡送到前台......」

  在沙發組另一側,張杭的母親王彩霞正彎腰逗弄著嬰兒車裡的孩子。

  她身旁站著安佳玲,一襲淡藍色連衣裙襯得身材豐滿性感。

  王彩霞轉頭對安佳玲說了什麼,兩人同時笑起來,畫面溫馨和諧。

  「許總來得正好。」

  鄭微微第一個發現他,揮手招呼。

  她和鄭舒晴穿著同系列不同色的連衣裙,像一對精緻的雙生花。

  鄭舒晴隻是擡頭微微頷首,又繼續翻看手中的婚禮流程表。

  許君文先向張承文走去:

  「張叔,江州親戚都安排妥當了?」

  張承文剛掛斷電話,嘆了口氣:

  「都安排好了,都是今天的飛機,大概都下午到那邊。」

  「文哥。」

  王藝涵從茶水間走出來,手裡端著水果盤。

  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套裝,顯得乖巧可人:

  「嘗嘗這個蜜瓜不?剛空運來的。」

  許君文接過水果,走向嬰兒車:

  「小丫頭又長大了一些啊。」

  他俯身看著車裡咿呀的女寶寶,孩子睜著酷似張杭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他。

  王彩霞笑著糾正:

  「明天就滿月了,中午是晴晴的婚禮,下午辦滿月酒席。」

  她慈愛地看了眼安佳玲:「而且孩子被玲玲照顧得精心,比同齡孩子壯實多了。」

  其實都是團隊的功勞,但這些功勞,算在了安佳玲的頭上。

  這也是來自於婆婆的善意。

  安佳玲靦腆地笑笑:「王姨太誇我了,都是育兒嫂的功勞。」

  「文哥。」

  張杭突然出現在身後,手機已經收進口袋:

  「跟我來一下。」

  許君文立刻挺直腰背,跟著張杭走向角落的商務區。

  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停機坪上那架藍白相間的灣流飛機正在做最後檢查。

  「明天于晴媽媽那邊的親戚有幾位特殊客人。」

  張杭從平闆調出一份名單:「有人負責對接,但她一位舅舅,是南方一個省文聯的,喜歡字畫。」

  他劃動屏幕:「我秘書特意讓人借來了一些字畫,放在3號別墅書房。」

  許君文快速記憶著細節:「需要我招待他們?」

  張杭唇角微揚:「對,打官腔你在行,明天下午,我女兒滿月宴結束後,帶他去收藏室轉轉。」

  這時廣播響起登機提示。

  安佳玲抱著女兒走過來,孩子伸手要爸爸。

  張杭表情瞬間柔和,接過女兒輕輕舉起,引得孩子咯咯直笑。

  「寶貝,跟爸爸坐大飛機好不好?」

  他用鼻尖輕蹭女兒的臉,溫柔的不行。

  王彩霞挽著張承文走過來:

  「該登機了,小杭,你二叔他們三點到言吉,還得安排車接。」

  張杭點點頭,把孩子交還給月嫂:

  「阿文,你聯繫車隊,咱們現在出發,到言吉剛好能趕上晚宴和綵排,那邊有張雨馨在安排,沒什麼問題。」

  張雨馨的辦公能力,張杭是很信賴的。

  眾人開始收拾隨身物品。

  許君文注意到鄭微微姐妹幫著安佳玲整理母嬰包。

  看樣子,安佳玲和兩人的關係,也算是朋友了。

  停機坪上,舷梯車已經就位。

  張杭站在隊伍最前方而行,他眼神微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發什麼呆呢?」

  鄭微微突然捅了捅張杭的胳膊:「走啦,聽說飛機上準備了神戶牛排哦。」

  張杭笑了笑。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婚禮的旅程,更是一場浪漫的旅程。

  飛機艙門剛剛關閉,空乘人員正在做最後的安全檢查。

  張杭坐在真皮座椅上,解開西裝扣子,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黃鈺彗三個字,他挑了挑眉,按下接聽鍵。

  「你要飛走了,我們結束了嗎?」

  黃鈺彗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張杭望向窗外正在後退的廊橋,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是的,你解脫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抽氣聲: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那麼難受?」

  機艙內,穿著相對保守的王甜心開始告訴大家一些基礎的知識。

  張杭示意曹文拿杯水過來,對著電話輕笑一聲:

  「你不會真的這十幾天就愛上我了吧?」

  他接過曹文遞來的水晶杯,冰塊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我們雖然經常在一起睡,但肉體關係,應該升華不到精神關係上。」

  「如果我真的開始喜歡你了怎麼辦?」

  黃鈺彗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

  張杭喝了口水:「但我隻喜歡你的身體。」

  他說得直白而殘忍,彷彿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那就夠了。」

  黃鈺彗迅速接話,語速加快:

  「請暫時維持我們的關係好嗎?「

  張杭好笑道:「何必呢?「

  「我現在喜歡你這樣的高富帥,特別是氣質。」

  黃鈺彗的回答乾脆利落,像是早已準備好的台詞。

  飛機引擎開始轟鳴,張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隨你吧。」

  他示意王可心拿來一條毛毯,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

  「還有什麼想說的?」

  「你下次來魔都,會聯繫我嗎?」

  黃鈺彗追問,背景音裡隱約有汽車鳴笛聲,她似乎站在某個街頭。

  張杭將毛毯鋪在腿上:

  「會,畢竟我說了,喜歡你的身子。」

  他的目光掃過機艙,安佳玲正哄著女兒睡覺,王藝涵和鄭微微姐妹在看雜誌,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世界裡,隻有文哥,在身旁偷偷的聽電話內容。

  「那就可以了。」

  黃鈺彗似乎鬆了一口氣:

  「我們之間沒什麼問題了,現在我反而好奇,你對林清淺的計劃怎樣了?」

  張杭低笑出聲,手指輕輕敲擊座椅扶手:

  「聊天記錄給你一份,記得看完刪掉。」

  「明白。」

  黃鈺彗的聲音突然輕快起來,彷彿剛才的傷感從未存在:

  「祝你婚禮愉快,雖然新娘不是我。」

  通話到這裡結束了。

  飛機開始升空......

  許君文在一旁欲言又止。

  張杭瞥他一眼:「想說啥就說啥唄。」

  「杭哥,那個林清淺?」

  許君文壓低聲音。

  張杭舉起酒杯笑了笑道:「沒什麼特殊的,隻是一點樂趣。」

  飛機擡頭沖向雲層的瞬間,張杭閉上眼睛。

  黃鈺彗最後那句話在他腦海中回蕩:祝你婚禮愉快,雖然新娘不是我。

  他覺得有點心累,都這麼渣了,怎麼還那麼多美女,想要嫁給我呢......

  片刻後。

  王可心來發放午餐的單子。

  張杭睜開眼,看向舷窗外般的雲層。

  陽光刺眼得讓他眯起眼。

  在這個高度,地面上的一切都變得渺小而不重要。

  與此同時。

  黃鈺彗剛從校外回到宿舍。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她擦乾手上的精油,劃開屏幕,是張杭發來的文件,標題是

  『林清淺對話記錄第二天。』

  「專家團隊表現不錯,你自己看看效果。」

  張杭的附言簡短而意味深長。

  黃鈺彗倒了一杯冰水,靠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點開了文件。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連串威信對話記錄,頭像是一個簡約的黑白風景照,昵稱:默。

  這是張杭為虛構人物程默設計的形象。

  默:剛聽完你推薦的Piazzolla四季,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冬天確實比我們這裡的更有激情。

  清淺:你這麼快就聽了?(驚訝表情)

  默:大提琴手推薦的作品,優先順序自然排在前面,不過我得承認,第二樂章那段獨奏讓我放下了手中的設計圖。

  清淺:那是Bandoneon的音色,不是大提琴啦(捂嘴笑)

  默:啊,暴露了我的無知(笑哭),那種纏綿悱惻的質感,倒是讓我想起你上次說的弓弦與靈魂共振的理論。

  清淺:你還記得這個?

  默:當然,那天你說這話時,像某種神啟的瞬間。

  清淺:你總是能注意到這些細節。

  默:我喜歡觀察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話說回來,Piazzolla改編的四季和你平時演奏的古典版本,你更享受哪種表達?

  黃鈺彗輕咬下唇。

  開場白完美地延續了他們在第三次偶遇後的音樂話題,既展現了程默對林清淺推薦的重視,又故意犯個小錯誤讓她糾正,專家報告指出,林清淺在指導他人時會感到愉悅和親近。

  她繼續往下滑動屏幕。

  清淺:很難選擇呢......古典版本像精心修剪的日式庭院,每個音符都有它的位置,而Piazzolla像是讓這片庭院突然長出了熱帶植物,狂野但充滿生命力。

  默:這個比喻太棒了,讓我想起高迪的建築,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清淺:對!就像他說的直線屬於人類,曲線屬於上帝(興奮表情)

  默:(分享一張聖家堂內部照片)我以前拍的,站在這裡時,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你說小提琴是最接近人聲的樂器,這些曲線就像凝固的聲波。

  清淺:你去巴塞羅那了?(驚訝)

  默:以前跟著老師出去學習的時候,我戴著耳機單曲循環,那種空間與音樂的對話......難以形容的震撼。

  清淺:我從沒想過演奏會和那樣的建築產生聯繫。

  默:藝術本就是相通的,對了,照片裡這個角度(放大圖片),像不像你琴弓劃過時的軌跡?

  黃鈺彗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這種將對方專業與自身經歷巧妙連接的技巧,正是專家報告中強調的共情橋樑。

  她幾乎能想象林清淺此刻的表情——那種被真正理解的驚喜與感動。

  聊天記錄繼續向下延伸,話題從建築與音樂的關聯,自然地過渡到創作理念。

  黃鈺彗注意到程默每隔幾句就會插入一個開放式問題,讓對話像溪流一樣持續流動。

  默:你排練時會突然改變某個樂句的處理方式嗎?即使和指揮要求的不一樣。

  清淺:有時候會,特別是德彪西,總感覺那些音符在紙上不安分(調皮表情)。

  默:就像我昨晚重聽你的月光,中段那個微妙的漸慢,是原譜沒有的標記吧?

  清淺:你聽出來了?(震驚)那次排練指揮還說我太任性......

  默:但觀眾席的抽氣聲證明你是對的,藝術需要這種任性,就像我堅持在創作中加一個無用的細節。

  清淺:(大笑表情)所以你也經常被說太任性?

  默:是啊,直到我帶他們站在那個陽台上看日落,無用之美的價值,隻有體驗過的人才懂。

  清淺:這正是我想通過音樂表達的。

  黃鈺彗感到一陣微妙的嫉妒。

  這種高度共鳴的對話,即使是偽裝出來的,也展現出了驚人的心理洞察力。

  她翻到專家團隊的備註:目標在專業領域有強烈自我表達需求,但長期被樂團規則壓抑,肯定她的叛逆能快速建立信任。

  接下來的對話轉向更私人的領域。

  黃鈺彗注意到時間顯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專家特別指出林清淺在夜晚更容易卸下心防。

  默:你小時候第一次反抗樂譜標註是什麼時候?

  清淺:十歲!老師讓我嚴格按照節拍器練莫紮特,我偏要在結尾加個漸弱......(回憶表情)

  默:然後呢?挨罵了?

  清淺:嗯......但那天我爸來接我,在車上說我女兒讓莫紮特聽起來更悲傷了。

  默:你父親很懂你。

  清淺:他是小學音樂老師,雖然自己不會拉琴,但總能聽懂我的情緒。

  默:(分享一張老舊鋼琴照片)這是我繪畫啟蒙老師的鋼琴,直到現在,我創作時還會想,換一個角度,會不會讓我的老師在畫中更有藝術感。

  清淺:你老師一定很驕傲。

  默:可惜他看不到了,所以......我很羨慕你還能為父親演奏(溫和表情)

  清淺:(愛心表情)

  黃鈺彗猛地坐直身體。

  這部分對話完美利用了林清淺與父親的親密關係,又通過程默虛構的遺憾經歷引發她的同情。

  報告裡提到過,林清淺對有故事的人會格外溫柔。

  聊天記錄滑到深夜時段,話題越來越深入。

  清淺: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沒有學琴,現在的我會是什麼樣。

  默:依然會是個在規則裡偷偷種野花的人吧。

  清淺:你怎麼確定?

  默:記得我們在那家書店偶遇嗎?你盯著那張冷門爵士專輯看了十分鐘,最後卻買了旁邊的古典精選集。

  清淺:天哪你連這都記得!(震驚)

  默:當時你臉上寫著想叛逆又不敢的表情太生動了(偷笑),不過最後你偷偷用手機拍了那張爵士封面對吧?

  清淺:我開始懷疑你是偵探了(捂臉)。

  默:隻是對美好事物的敏感度罷了,話說,要不要下次一起去聽那支爵士樂隊的現場?他們下個月來魔都吧。

  清淺:好。

  黃鈺彗的手指微微發抖。

  從專業話題到私人邀約,過渡得如此自然。

  更可怕的是,這個偶遇完全是設計出來的。

  最後幾頁聊天記錄顯示對話持續到淩晨一點多,內容從音樂延伸到旅行、文學甚至夢境。

  程默似乎特別擅長用冷讀術引導話題:

  默:我猜你喜歡村上春樹。

  清淺:你怎麼知道的?

  默:挪威的森林裡描寫的大提琴無伴奏組曲,和你琴盒上貼的那句在E弦上尋找失落的和聲很像。

  清淺:(震驚表情)這是我高中時寫的便簽,我朋友圈好久之前的內容了,你連這個都看了?

  默:是啊,我看了你發過得所有的朋友圈,觀察你是我的新愛好(眨眼),說真的,你拉巴赫時總帶著一種村上式的孤獨感。

  清淺:有時候我覺得琴房就像他的井底,安全但孤獨。

  默:而演出時就像突然被丟進澀谷的霓虹裡?

  清淺:太形象了!你簡直比我的心理醫生還懂我(笑哭)。

  默:那我的診療費就收一杯咖啡好了,等我再回魔都,我選一個安靜的咖啡廳好不好?

  清淺:好。

  黃鈺彗關上手機,兇口起伏不定。

  這段對話簡直是一場精妙絕倫的心理操控示範,從共同記憶,到精準的性格判斷,再到自然而然的約會邀請。

  每一句話都像量身定製的鑰匙,輕輕轉動林清淺心防上的鎖。

  她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成群的大學生。

  像自己這類的大學生,在一些成熟人士面前,真是清澈又愚蠢啊。

  專家團隊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們不僅分析了林清淺的表面喜好,更挖掘出她內心深處的渴望,被真正看見、被完全理解的感覺。

  對於長期生活在嚴格音樂規則中的林清淺來說,這種精神共鳴比任何華麗讚美都更具殺傷力。

  手機又震動起來,是張杭的消息:

  「專家說根據對話反應,目標已經進入情感依賴初期,你怎麼看?」

  黃鈺彗回復:

  「我覺得比預期順利,她已經開始分享童年回憶和職業困惑了,這種聊天方式簡直緻命。」

  她放下手機,突然感到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

  這場遊戲本該讓她興奮,但親眼見證一個靈魂被如此精確地拆解與引導,竟讓她脊背發涼。

  林清淺那些真誠的分享、驚喜的感嘆和被理解的感動,在冰冷的分析報告面前顯得如此......脆弱。

  黃鈺彗搖搖頭,甩開這不合時宜的憐憫。

  她打開電腦,調出林清淺的完整分析報告,在情感突破口一欄做了新的標註。

  窗外,籃球場的喊叫聲,此起彼伏,激情如歌。

  黃鈺彗躺回床上。

  很莫名的,思緒起起伏伏,大起大落。

  她想到了董明峰。

  這個名字從唇間溢出時,黃鈺彗自己都怔住了。

  她起身走到浴室的鏡子前,洗了洗臉,鏡中的自己的鎖骨處還留著和張杭曖昧的紅痕,此刻她的眼神卻像迷路的孩子。

  手指輕輕撫上鏡面,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了許多回憶。

  好的,不好的。

  之前的,現在的。

  或者說,高中時期的,又或者是最近十幾天的......

  「你活該。」

  黃鈺彗突然對鏡中的自己冷笑:

  「還想什麼董明峰,明明是你拋棄他的。」

  追求她的董明峰,格外的溫柔,很尊重她。

  但張杭從不會,他隻會粗魯的把自己按在落地窗前,讓她的掌心和兇貼著冰冷的玻璃,在高層戰慄著。

  「變態。」

  她低聲罵道,卻感到雙腿發軟。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自己竟然喜歡更粗魯一些的張杭?

  尤其是,他掐著自己下巴說『叫出來』時,

  亦或者『吃下去』的時候。

  那彷彿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不可抗拒。

  隻能忍受著。

  但回想起來,卻又那麼的特殊。

  窗外,籃球場上,傳出了一陣謾罵聲,像是兩個宿舍的人,打起來了,含媽量極高,有老師在喊:不想念了?

  然後吵鬧聲低了很多......

  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黃鈺彗突然笑出聲來,笑聲在空蕩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多諷刺啊!

  根本想不清,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張杭的床上。

  而且,會從很抗拒,到現在的很懷念,很心甘情願......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董明峰公司的破產公告推送。

  黃鈺彗條件反射般點開,在看見總裁負債纍纍的瞬間,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

  同一時間。

  張杭這邊乘坐的飛機,穩定的升入高空。

  飛機那的氛圍,其樂融融。

  此次的目的地,是言吉。

  而此時的言吉,很熱鬧。

  陽光像融化的金子,潑灑在恆隆租車行的地面上。

  三十輛頂級豪車整齊排列成三排,漆面反射的光斑在圍牆上遊走,宛如一場沉默的光影秀。

  「輪轂縫隙再檢查一遍!」

  陳經理扯著嗓子喊道,手指幾乎戳到那輛幻影的輪胎上:

  「張總的人肯定會戴白手套驗收,摸到一點灰你們都得完蛋!」

  兩個穿連體工裝的年輕小夥立即蹲下,拿著細毛刷開始清理輪輻間的縫隙。

  他們身後,三個女員工正用鹿皮巾擦拭魅影的歡慶女神立標,動作輕柔得像在照顧新生兒。

  水珠從加長版古斯特的車頂滾落,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這輛車剛經過手工打蠟,黑色漆面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能照出人臉上的毛孔。

  穿著白襯衫的質檢員正跪在前引擎蓋上,用強光手電筒檢查是否有太陽紋。

  「小陳!」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所有人同時停下動作,像被按了暫停鍵。

  車行老闆趙志強穿著深藍色定製西裝大步走來,身後跟著個紮馬尾的年輕女孩,約莫二十齣頭,白襯衫配鉛筆裙,懷裡抱著平闆電腦。

  陳經理小跑著迎上去:「老闆,都按最高標準準備的,每輛車精洗打蠟,內飾全部臭氧消毒,明天早上出發之前,還會洗一遍外觀。」

  趙志強沒答話,徑直走向那輛寶石藍的賓利慕尚。

  他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在車門把手上輕輕一抹。

  空氣凝固了。

  「草尼瑪的,這就是你說的最高標準?」

  趙志強將手套舉到陳經理眼前,食指指尖有一抹幾乎不可見的淡灰色。

  陳經理的額頭瞬間滲出冷汗:

  「我馬上讓人重新......」

  「不用了。」

  趙志強打斷他,轉向身後的女大學生:「小蘇,通知凱悅那邊,調他們專業的禮賓車隊清潔組過來,專業的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做。」

  叫小蘇的女孩迅速在平闆電腦上記錄,馬尾辮隨著點頭的動作輕輕搖晃。

  她襯衫第二顆紐扣沒扣,彎腰時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趙志強走到車隊正前方,拍了拍手。

  三十多名員工立刻聚攏過來,工裝褲摩擦發出沙沙聲。

  「都他媽聽好了。」趙志強的聲音突然拔高:

  「明天恆隆所有其他業務,婚慶的、商務的、機場接送的全部推掉!有客戶鬧事就退雙倍定金!」

  一隻麻雀落在勞斯萊斯的車頂上,立刻被保潔組長揮手趕走。

  「但張總的車隊。」

  趙志強豎起一根手指:「必須零差錯!」

  他的目光像刀鋒般掃過每個人的臉:

  「誰負責的車出問題,誰就給我捲鋪蓋滾蛋,要是惹張總不高興了。」

  趙志強突然獰笑一聲:

  「我就剝了誰的皮!」

  人群中傳來幾聲緊張的吞咽聲。

  他們知道,真的得罪了老闆,結果是很慘很慘的。

  新來的洗車工小李腿肚子直打顫,他上周才聽說,前不久因為糾紛得罪了那位張總,差點被整得破產,趙總和陳經理還差點進去吃牢飯。

  「小陳。」

  趙志強招手把經理叫到一旁,壓低聲音:

  「那三輛頭車的司機確定沒問題吧?」

  陳經理抹了把汗:

  「按您要求,都是從業十年以上的,三代清白,酒駕記錄為零的精英。」

  趙志強點點頭,突然瞥見小蘇正在摸那輛曜影的漆面,立刻呵斥:

  「別碰!你他媽有病啊!」

  女孩嚇得縮回手,平闆電腦差點掉在地上。

  她沒想到,昨晚對自己那麼溫柔的老闆,此刻竟如此嚴厲。

  一時間有點委屈。

  但趙志強視若不見。

  「趙總,金標車隊那邊......」

  陳經理欲言又止。

  「加錢!」

  趙志強不耐煩地揮手:

  「讓他們再調六輛幻影過來備用,明天所有車必須提前兩小時到現場待命,現在就去把司機都叫來,我要親自訓話。」

  遠處傳來液壓桿的聲響。

  員工們正在給一輛幻影加裝香檳櫃,水晶杯在絲絨襯裡中叮噹作響。

  趙志強走過去,從西裝內袋掏出個絲絨盒子。

  「把這個放在主婚車裡。」

  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純金打造的『囍』字掛飾:

  「足金的,今早剛從老鳳祥取來。」

  陳經理雙手接過,像捧著聖物:

  「要不要系紅綢帶?」

  「你傻逼啊?」

  趙志強突然罵了句:「張總什麼身份?用那種土掉渣的玩意?」

  他深吸一口氣,指向展示廳:

  「去把我收藏的那對義大利真絲帶拿來,酒紅色的,當裝飾繩用。」

  小蘇怯生生地插話:

  「趙總,剛接到電話,張總秘書要求所有車在下午三點前必須到莊園做安檢。」

  趙志強臉色一變:

  「草尼瑪啊!你怎麼不早說!」

  他轉身對著車隊大吼:

  「所有人!現在立刻進行最終檢查!一小時後出發!」

  陽光下,諸多的豪車如同等待檢閱的士兵,每一寸金屬與皮革都閃爍著金錢堆砌出的完美光澤。

  趙志強站在它們前方,彷彿站在懸崖邊緣,他知道,明天要麼是恆隆東山再起的開始,要麼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畢竟,那位張總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了。

  要是再讓人家有什麼不滿,自己的靠山也說了:

  你自己看著辦。

  看著辦是啥意思?

  他當年和靠山說過,我從一無所有爬到現在的位置,本來要走三十年,是您讓我三年走過來,但從這個高度跳下去,隻需要三秒鐘......

  所以,真的不能再出差錯了。

  趙志強喊了一嗓子:

  「再給我檢查一遍,待會兒我帶隊,一起去那邊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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