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沒有皿性，兩把手槍能有幾發子彈？

　　衝上去一人一拳，都能將那傢夥打趴下。

　　悍匪？批匪！」

　　老李一邊搖著蒲扇一邊指點江山，說道：「不是我吹，但凡我年輕十歲。

　　我一個左正蹬，再補上一記右鞭腿......」

　　看著吹得起勁的老李，何桂珍忍不住打斷道：「老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拐杵了有十二、三年了吧！

　　要不你重新想想年輕多少歲能左正蹬右鞭腿？」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哪怕是黑天，哪怕路燈不怎麼亮，秦霄也能看到老李那通紅的臉。

　　得！

　　親奶無疑。

　　她老人家再嘲諷兩句，搞不好老李皿壓要被拉爆。

　　雖然能吃席，但這樣終究不太好。

　　秦霄跑來到人群中，乖巧喊道：「奶奶、李爺爺、張伯伯......」

　　「不是，你誰啊？」

　　何桂珍先是一愣，緊接著認出來了。

　　她喜笑顏開起身，拉著秦霄手說道：「我家霄兒回來了。」

　　「老秦家高材生回來了。」

　　「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秦霄出現掀起了小小的轟動。

　　打小他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更何況他是西垸村唯一一名武科考生。

　　甭管鄰裡之間有過多少雞毛蒜皮摩擦，在這個時候肯定都是不會吝嗇誇獎的。

　　看著何桂珍洋洋得意的樣子，老李氣不打一處來。

　　他腦筋急轉，很快便找到了切入點，笑呵呵問道：「小霄，早就聽你奶奶說你成績很好了，高考分數應該不低吧！」

　　他這一問，其他人也紛紛豎起了耳朵。

　　無論是武科還是文科，分數總是繞不開的話題。

　　秦霄撓了撓頭，一臉羞澀說道：「399！」

　　三開頭，就這？

　　聽到這個分數，老李心裡樂開了花。

　　我家大孫子前年可是考了五百九十三分呢！

　　何老太婆，我看你還有什麼臉炫耀。

　　老李紅光滿面拍了拍秦霄肩膀，說道：「399分不錯了，應該能去二級城市大學讀書了。

　　你光哥就在河城農業大學讀書，要不你也報考農業大學？

　　他現在那個專業可火了，還沒畢業就有公司幫忙出四年學費。

　　說是畢業了直接去上班，一個月賺個萬八千輕輕鬆鬆！」

　　老李的話將街坊鄰居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過去。

　　在普通人月薪三千的鷺城，萬八千一個月著實不少。

　　「小光這孩子打小就聰明，我早就看出他有出息了！」

　　「老李，我家孫子明年高考，到時候你可要請你家孫子幫忙指導下填報志願。」

　　「老李，你孫子是什麼專業，我讓我孫子也報考。」

　　...

　　「咳咳！」

　　老李咳嗽一聲，緩緩開口說道：「《妖豬產後護理》！」

　　放在以前，老李是說不出口的。

　　但隨著如今妖豬肉產業鏈成熟，越來越多人知道這玩意的金貴。

　　這門專業的含金量也變得高了起來。

　　特別這次大孫子打電話給家裡報喜，更是讓老李揚眉吐氣。

　　一個月萬八千起步，誰還敢笑話我家大孫子選的專業不好。

　　看著灰溜溜拉著自己孫子離開的何桂珍，老李更加得意了，「不是我吹......」

　　......

　　「呸，有什麼了不起的。

　　瞧把你得意的，你咋不上天呢！」

　　何桂珍念叨了兩句，不過又想起自家孫兒在旁邊，連忙安慰道：「霄兒，咱不跟別人比。

　　能上什麼大學上什麼大學，大學好好練武就行，奶奶相信你一定能練出名堂來的。」

　　奶！

　　武科高考總分就四百分呀！

　　秦霄撓了撓頭，說道：「奶奶，我會好好練武的。」

　　「我家大孫子最棒了！」

　　何桂珍豎起大拇指。

　　「對了奶奶，我爹呢？」

　　秦霄這句話就是明知故問了。

　　前世他等到天黑。

　　他那個擬人的爹先是在賭場裡捅了一個天坑。

　　然後為了掩蓋這個天坑，又跑去幾十公裡外的三伯家借了五萬，說是做生意要周轉。

　　結果沒有任何意外，第二天又輸了個精光。

　　今天雖然發生了這檔子事情，但以他視財如命的性格，肯定還是跑去借了錢。

　　用他的話說就是手上沒錢，走在路上腰杆子都挺不直。

　　奶奶等在這裡，無非是擔心她那不不成器的兒子。

　　「你爸不是去接你了嗎？你沒碰到他？」

　　何桂珍彷彿想到了什麼，猛地停下腳步。

　　「沒有啊！」

　　秦霄搖頭道：「我在體育中心等了一會，實在沒等到人就自己坐車回來了。」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何桂珍一臉恨鐵不成鋼，旋即拉著秦霄小聲說道：「霄兒，這件事別跟你爺爺說，我們一起等等你爸！」

　　「好！」

　　秦霄點了點頭。

　　......

　　吹噓過後，老李心滿意足回了家。

　　回到家第一時間，他直接給自己孫子打了個電話。

　　「喂，小光，我是你爺！」

　　「爺，您身體咋樣？」

　　...

　　爺孫寒暄幾句之後，老李想起來笑呵呵說道：「老秦家小霄你還記得不，今年參加武科高考隻考了399分。

　　平日裡這個吹神童那個說天才，最後一考一個不吱聲，哪裡比得上我家大孫子。

　　你是不知道，當何老太婆知道你畢業就能拿萬八千一個月的時候臉都綠了。」

　　老李顯然沒注意到，電話那頭已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李光才幽幽嘆道：「爺，您要不別跟何奶奶較勁了吧！

　　我這點成績在小霄面前拿不出手啊！」

　　「啥？」

　　老李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光繼續說道：「武科高考滿分四百，秦霄的起點搞不好是我一輩子都達不到的終點。」

　　老李懵了！

　　滿分四百分？他考了三百九十九？

　　可能嗎？

　　不可能吧！

　　老秦家孫子這麼有出息？

　　老李有些不死心問道：「小光，有沒有可能他在吹牛呢？」

　　李光勸道：「爺，是不是吹牛都不重要。

　　能參加武科高考的學生本就是百裡挑一。

　　您拿我跟小霄比，就像是鵝卵石比羊脂玉。。

　　武者，才是這個時代最吃香的職業。」

　　掛斷電話，老李如同霜打的茄子。

　　他想起了一首歌。

　　我冇得救啦。

　　救唔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