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

　　天鵝酒店總統套房。

　　秦霄見到了天聯創始人周陽。

　　周陽看上去四十齣頭，西裝筆挺，見秦霄來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隻是正常伸手淡淡道：「周陽。」

　　給人的感覺就彷彿是刻意端著，若是將給他的行為翻譯成言語，甚至可以這樣來說「我知道你是秦霄，屠聖者嘛？但那又如何呢？」

　　偏偏這股傲勁又恰到好處，硬要說的話可以用「文人風骨」四個字來概括。

　　再結合周陽給出雙邊交易的條件，也能看出人沒啥問題。

　　沒有居高臨下、也不是看不起人，隻能說有人天生性格冷淡。

　　秦霄兩世為人，對於跟人打交道這件事頗有心得。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重重握緊周陽的手，感激道：「周總，感謝您，我當年能進興旺武道館還是因為天聯。」

　　與人打交道就要拉近彼此的距離，談生意之前要先談感情。

　　秦霄是怎麼進的興旺武道館？

　　不就是在天聯武的天空闆塊發的貼子嗎？

　　甚至他自己海投的經歷也被挖出來了，所以這麼說沒有任何問題。

　　見秦霄這麼熱情，周陽臉上也是浮現出些許笑容，有些僵硬但又格外真誠，「與天聯無關，自強者天助之。」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若是沒有天聯哪怕我能進入武道館，也不一定是進入興旺武道館，更不可能這麼快進入興旺武道館。

　　一步慢步步慢，沒有天聯結果可能完全不同。」

　　秦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這倒也不全是為了加深感情而亂說，天聯的存在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幫秦霄做出了最優解。

　　縱觀昌陵，其他武道館可沒有興旺武道館這種寬鬆的條件。

　　武你自己學，資源任你用，就更不用說後面配套的宣傳攻勢了。

　　可以說正是因為興旺武道館的曝光，改變了秦霄的某些思路，提前鋪出了悍匪轉天驕的路。

　　「有用就行，這也是我們一起搭建天聯的意義。」

　　周陽沒有繼續否認，嘴角笑容更加僵硬了。

　　他已經很努力在笑了，隻不過確實不會笑。

　　但開心卻是發自內心的，搭建天聯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加速武者之間信息流通，為武道盛世添磚加瓦。

　　秦霄百分百相信周陽，因為人確確實實推動了大乾第二次武道革命。

　　沒有天聯，大乾的虛擬對戰不會這麼快鋪開。

　　拿VS虛擬對戰平台舉例，若不是剛好有秦霄出面背書再加上鍾旺在後面使勁，根本不可能活過去年冬天。

　　不可否認這個平台現在確實有用，但沒有前提條件這種平台根本無法落地，這就是現實。

　　前世就是如此，不知道多少虛擬對戰平台死在了創業初期。

　　天聯能做下去不僅僅是因為創世團隊先切入了聯通武者這個闆塊，還是因為創始人團隊的背景。

　　拿周陽舉例，他祖父周天策是大乾武者超凡降臨之後的第一代武者領袖、大乾第一位人間武聖、亂世踏遍大乾五都三十省於黑暗中點燃信仰之火的人。

　　大乾最艱難那些年是周天策一人撐起來的，而他也是最早戰死的人間武聖。

　　雖然周家現在沒有人間武聖坐鎮，但那位留下的香火情卻一直存在。

　　「周總咱們坐著說。」

　　秦霄拉著周陽坐到沙發上。

　　要進入正題了。

　　周陽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他坐回電腦前，開始講解PPT。

　　「秦總，我知道開出的價可能有些貴，但這個錢並非是我們這些創始人要套現，而是實際會投入到研發中的，我這裡拉了一份研發投產詳細計劃，我帶您先看看。」

　　這份投產計劃之前沒有展示過，是因為沒進入到商務談判的環節。

　　如今進入到了正式談判環節，周陽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價格貴是真的貴，但那是因為設定之初並沒有考慮節省成本，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沒有投入哪有產出？

　　「五百億百分之三十不行。」

　　聽完講解秦霄直接推翻了周陽的報價。

　　周陽眉頭一皺，便準備據理力爭。

　　五百億一分都不能少，這是技術該有的投資。

　　周陽不會讓步，也不打算讓步，哪怕秦霄是屠聖者。

　　「一千億，百分之三十股份。

　　周總你看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點。」

　　秦霄緊接著給出了自己的報價。

　　不行...等會？

　　周陽本能想要拒絕，因為他第一反應是秦霄想將價格砍到一百億。

　　但仔細品味，才發現秦霄說的是一千億？

　　加錢不加股份，另外還說不夠的話再加點？

　　不是？

　　這是啥情況？

　　難道我聽錯了？

　　「秦總，我剛才沒聽清，您要不再重複一遍？」

　　周陽扯了扯領帶，覺得口有點幹。

　　「一千億，還是隻要百分之三十股份，行的話現在重新列印一份合同，不行的話我再加點？」

　　秦霄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報價。

　　啊？

　　我沒聽錯吧！

　　他真在反向砍價？

　　不能吧！

　　周陽有些不確定說道：「秦總，錢這方面簽了合同是要三個月之內到賬的，不是說隻是簽意向合同......」

　　「不用三個月，現在就能轉賬。」

　　秦霄昨晚雖然大秤分了金銀，但隻是說分好了，錢還沒轉呢？

　　他賬上現在還趴著近三千億零錢呢。

　　「啊？」

　　周陽張大嘴巴，整個人都懵了。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秦霄要幹什麼，但他還是老老實實說道：「秦總，五百億就夠了。」

　　「沒事，給技術提提速。」

　　「那要不多給您點股份呢？百分之三十有點少了。」

　　「不用，隻要百分之三十！」

　　「那要不給您多一點投票權重呢？」

　　「也不用。」

　　「董事會你要不要安插幾個人呢？」

　　「不需要！」

　　「CFO要不您指派一個人來當？」

　　「沒這個必要。」

　　周陽徹底懵了。

　　「周總，不用考慮這麼多彎彎繞繞，我始終堅信技術無價。」

　　秦霄最後這一句話說到周陽心坎裡去了。

　　「對，技術無價。」

　　周陽重重點了點頭，看向秦霄的眼神都變得火熱起來。

　　人生在世，知己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