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直播帶貨的水很深，您把握得住嗎？」

　　離開會所上了車，鍾旺才提出心中擔憂。

　　雖然莊曉波的安排他很滿意，但他並沒有因為滿意而是去判斷。

　　直播帶貨是一個新領域，貿然涉足新領域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我把握不住，不過這不是有你們嗎？」

　　秦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車上。

　　「秦總，有沒有可能我和自強也把握不住呢？」

　　鍾旺並沒有那麼有底氣。

　　「思路打開，這不是有沐青山嗎！

　　把他拉進來，準備來一場十億補貼。」

　　本來秦霄還沒決定是否入局，不過現在已經有人幫自己做出選擇了。

　　或許會有人覺得莊曉波很厚道，實際上真厚道了嗎？

　　他給的坑位費確實可以，分潤也確實是那麼回事。

　　但他自始至終都淡化了兩件事，一是正常賣這玩意賣不出去，二是這玩意已經是臨期商品了。

　　不好賣加保質期短，這批貨的真實價值要打一個非常大的折扣。

　　市場在處理尾貨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賤賣的。

　　價格要多賤有多賤，能換多少錢是多少錢。

　　還按照成本利潤那一套賣，那就是純純的忽悠天南地北的家人們了。

　　雖然很多人不懂裡面的門道，秦霄見識過未來帶貨主播塌房的人還能不懂？

　　莊曉波是壞逼這件事毫無疑問。

　　當然，秦霄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東西。

　　既然莊曉波準備下手，那他也準備玩一把大的。

　　這玩意裡面的坑鍾旺看不出來，沐青山這個行業從業者不可能看不出來。

　　當然他們如果實在看不出來，秦霄也能給他們來點提示。

　　「秦總，將沐青山拉進來是不是有點太急了？

　　要是讓莊曉波和馮輝煌知道這件事，您的代言和名聲恐怕都會受到影響。

　　另外沐青山也不是傻子，若是他知道天泉已經嘗試過中低端市場並且失敗了，會不會覺得您在忽悠他？

　　這樣一來，咱們買西鵬股權這件事不會這麼順利。」

　　鍾旺將自己的擔憂講了出來。

　　前面幾句話都是基於現實的演變得出的結論，倒是沒什麼。

　　但是最後那句話，就有些水平了。

　　秦霄從未表現過對西鵬股份有想法，鍾旺能精準點出來這就是眼光，也難怪鍾旺未來能執掌興旺集團。

　　「股份不買，沐青山愛怎麼想怎麼想，代言大不了不做了，貨到時候撐死不賣了，坑位費也不要。

　　咱們隻要不想著賺錢，誰還能說咱們半句不是？

　　再說了，到時候大不了給自己打一波廣告，我自己掏錢來回饋家人們。

　　都不說成本價了，我直接抽獎送就完事了。」

　　秦霄亮底牌了。

　　有些事情不能說，但是有些事情是能說的。

　　不說莊曉波有問題，是因為這件事無傷大雅，反而鍾旺知道了會在不經意中表露出來。

　　不買股份的原因就更簡單了，秦霄吃了這麼久老實人設的福利，肯定不可能砸在這一局上。

　　他確實要入局西鵬，但不會在帶貨前夕。

　　畢竟雖然現階段沒人會發現，但大家也都不是傻子，事後復盤都能看明白。

　　他秦霄就算是入場，也會以另一種方式。

　　再說了，西鵬指定還得虧幾年的錢，這個時候入場真沒必要。

　　最後就是撒幣這件事，秦霄既然能撒幣幹莊錢，怎麼就不能撒幣幹他爹莊曉波？

　　賺錢是為了提速修行不假，但他修行主打一個念頭通達。

　　誰算計我，哪怕是虧錢也要幹回去。

　　在哪燒錢都是燒，反正自己燒爽了就行。

　　會燒錢，才有賺錢的動力。

　　再說了，燒錢就一定是虧本的嗎？

　　這一單賠本賺了吆喝，下一單難道不能賺回來？

　　目光要放長遠。

　　錢不是一天虧完的，市場上的錢也不是一天能賺完的。

　　今生和前世不一樣。

　　前世他走的是獨木橋，一腳踩空隨時都有可能掛。

　　今生他腳下八百條路，隨便踩空都無傷大雅，自然不用束手束腳。

　　大膽去做，也不要怕輸。

　　便是在別的地方輸無數次，他隻需要成為成為人間武聖，那麼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成了人間武聖，他可以做的事情更多。

　　錢，到了那個時候真就隻是數字罷了。

　　「秦總，高！」

　　鍾旺徹底服了。

　　他以為秦霄是想將家人當豬宰，萬萬沒想到他是真準備回饋家人。

　　至於秦霄為什麼這麼做，鍾旺看不懂了。

　　當然，鍾旺也不需要看懂，隻需要支持就好了。

　　咱就是秦總手上的一桿槍，哪裡需要往哪裡打就行了。

　　至於錢？

　　能花幾個錢！

　　大哥、老頭子隨時能爆出一百個億的後備隱藏能源。

　　慌嗎？

　　一點都不慌。

　　再說了，興旺武道館都要起飛了，虧錢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了。

　　......

　　送走了秦霄二人，安排好了馮輝煌，莊曉波走到庭院深處。

　　隱蔽房間中亮起一塊塊屏幕，這些屏幕連接的攝像頭監控著整個庭院。

　　「爹，我不理解。」

　　見莊曉波推門而入，莊錢扭頭說道：「這不是白白便宜了秦霄嗎？」

　　一想到秦霄能賺錢，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便宜他？怎麼可能。」

　　莊曉波拉來一把椅子，耐心說道：「那批貨裡面的門道，可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的......」

　　莊曉波講訴的和秦霄想的差不多，市場和尾貨成本兩個坑擺在那裡。

　　秦霄如果真能賣完，他確實能賺一筆快錢。

　　但現在他賺的越多，到時候跌的也就越慘。

　　錢到了一定數量，可就不僅僅是錢了。

　　甚至隻要操作得當，能截斷秦霄武道之路。

　　「爹，還是您高明。」

　　聽完，莊錢服了。

　　「錢兒，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而且這也就是在國內了，要是在暹羅他早就被拆成零件了。」

　　莊曉波眸眼轉冷，臉上再無生意人的和氣。

　　「爹，我先去休息了。」

　　莊錢心滿意足出了監控室，外面早已等候多時的曼妙身影領著他入雲巔。

　　莊曉波哼著小曲，津津有味看著正在play的馮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