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皆是純白。

　　如粉刷過後的牆壁，卻又好似完全不存在一般。

　　這個視角...很奇怪。

　　謝燮還沒適應，便聽到聲音傳來。

　　「謝老，不對，你不是謝老，你到底是誰！」

　　這不是秦霄的聲音，而是未經調試過最普通的AI發音。

　　若是提前錄入足夠多樣本，是能以假亂真的。

　　秦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給人的感覺分明是在戒備。

　　「我，陽，月下共斬亂乾！」

　　謝燮沒有耽誤時間，快速表明身份。

　　他那標誌性的說話方式和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消息很有辨識度，秦霄自然能輕而易舉確定他的身份。

　　「謝老，現在是什麼情況？」

　　「九七，贏了，你倒頭就睡。

　　身體正常修行，團隊助你蘇醒。」

　　「那就好！」

　　「怎麼了？」

　　「我被人暗算了，阿道夫·亞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個人。

　　在他自爆後，我見到了幕後黑手。

　　那是一座教堂，四面牆壁上儘是浮雕，除此之外便是隻有一把椅子和一個人。

　　那個人全身發著光，唯有那雙眼睛在光芒中清晰可見。

　　與之對視，就彷彿在看單面鏡。

　　當我想要衝向他的時候，他能輕鬆抹除我的存在，手、腳...直至完全消失。

　　再睜眼，我便又出現在教堂中。

　　循環往複，無法脫身。」

　　前序鋪墊完成，秦霄一股腦將所見所聞講了一遍。

　　這一遍隻講見聞，不加任何修飾。

　　末了，秦霄又補充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復盤，復盤到底是哪個環節中招了。

　　思來想去，我隻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便是在戰鬥過程中與阿道夫·亞直視過。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中招環節。

　　若說幕後黑手精神力真的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介質或者輔助手段，那麼他完全沒必要搞得這麼複雜。

　　上了擂台直接控制我，再讓阿道夫·亞殺了我完全更簡單。

　　所以很可能不是他不想殺我，而是這種手段有限制。

　　未來如果對上他，可以不與之對視。

　　另外關於他的身份我也有一個猜測，那便是鷹醬帝國第一強者、藍星第一教派光明教廷創始人、教皇約翰·歐德。」

　　「了解，研究。」

　　謝燮依舊是表達困難。

　　不過沒關係，他能發消息。

　　不會說話不代表不會打字，了解是知道了，研究是研究下。

　　至於研究什麼，謝燮沒有明說，秦霄也沒多問，畢竟到這個環節他的任務可以說階段性完成了。

　　裝死脫身、隱忍蟄伏成功避開老登。

　　虛擬登錄、傳遞消息提醒洩露天機。

　　現階段老登還沒有進化到最強形態，祂的能力還需要藉助眼睛這個媒介。

　　未來最強形態的老登，可不需要什麼媒介。

　　祂的能力幾乎達到真正的概念級，人類中能與他抗衡的人少之又少。

　　若不是有妖窟的威脅在，老登統一藍星都不是不可能。

　　祂，是打出來的藍星第一強者。

　　隻身鎮白熊，打得白熊那位大帝不敢回皇宮。

　　跨洋入大乾，獨戰大乾三大鎮國強者後全身而退。

　　除此之外，諸如大腐帝國的亞瑟王、高盧帝國天聖這些頂級強者更是被他斬殺。

　　整個西方世界，完全臣服在祂的神威之下。

　　這，就是巔峰老登的實力。

　　跟祂比起來，榜一不夠看。

　　神避我也避，避避不丟人。

　　穩字在心頭，河邊不濕鞋。

　　秦霄是這樣的，能悍自然能苟。

　　「等，走了！」

　　謝燮說完就下線，交代完宋斐等人之後他匆匆離去。

　　.....

　　國防部。

　　李斬妖愣在原地，臉上表情也變得格外精彩。

　　不是，真有用啊！

　　葉辰龍腦瓜子這麼好用的嗎？

　　這麼多頂級專家沒有想到的辦法他隨便想到是吧！

　　這個世界他娘的簡直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想到葉辰龍知道這件事後那得瑟樣子，李斬妖就覺得這個消息暫時不告訴葉辰龍。

　　既然他這麼會靈機一動，那就讓他自己猜有沒有用。

　　想到這裡，李斬妖心情又莫名好了起來，他沒有耽誤第一時間將消息同步給紅牆裡面。

　　無論秦霄醒來這件事本身還是說他醒來後透露出來的消息，都會影響紅牆裡面的判斷。

　　......

　　通天妖窟。

　　天柱山。

　　一面植被茂密，一面平整如鏡。

　　山上有人，黑髮如瀑一身皮衣。

　　他在磨劍，劍是好劍石頭隨便。

　　鏘鐺震鳴，劍鋒劃過石頭。

　　火星濺射，石頭無事發生。

　　但旋即，光滑如鏡的山壁劍氣橫生。

　　純陽劍氣激蕩出火星子，磨去山壁些許稜角。

　　縱觀大乾人間武聖，純陽劍氣隻此一家。

　　以山磨劍者，大乾第一人。

　　李玄道。

　　這裡是通天妖窟，大乾最兇相的妖窟，單是現身過且還活著的妖皇便有五尊之多。

　　至今為止，僅有兩人在通天妖窟成人間武聖。

　　李玄道，是第二個。

　　「今天是個好日子

　　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鈴聲響起，李玄道收劍。

　　謝燮？

　　看到備註，李玄道想都沒想直接掛斷電話。

　　然後回了個「發信息！」

　　跟謝燮說話，簡直不要太「打腦殼」。

　　「秦霄醒了，他說........」

　　謝燮說話雖然不利索，但打字又快又多又準確。

　　怎麼說呢，有時候你真的很難不懷疑他是故意的。

　　不過李玄道知道，謝燮還真不是故意的。

　　這人，生來就是這麼怪。

　　在將所有信息傳達完之後，謝燮最後還多補了四個字，「研究研究？」

　　「曉得了。」

　　李玄道隻回了三個字。

　　研究？

　　有啥好研究的。

　　他約翰·歐德敢對秦霄動手，那還有啥好說的幹他就完了唄。

　　他不怕便宜妖族，我大乾未必怕了？

　　回復完謝燮，李玄道給李斬妖打了個電話，「我去找教皇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