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回不了頭,去天皇山!
羅布泊確實是在賣拐,但又不僅僅是在賣拐。
有些事情,也在同步安排著。
比如說,人員撤離。
.......
與此同時。
扶桑。
帝都。
勝天道場。
早已被圍的水洩不通。
來抗議的人很多,非常多。
從最開始的學生團體,發展到如今社會各界。
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戴上了缽卷。
正中間是一個紅色的圓,與扶桑國旗一般無二。
而在圓圈左右兩邊,各寫著一個字,合在一起就是必勝!
「斷海流,你這個賣國賊不得好死。」
「斷海流滾出大扶桑帝國。」
「你有本事殺平民,你有本事殺我啊!」
「交出天皇,滾出扶桑。」
「扶桑不需要向乾國認錯,也不需要你這個廢物。」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我們並沒有敗在乾國手上,也不需要向他們道歉。」
「失敗隻是一時的,大扶桑帝國遲早會重新偉大,終究會再次成為東亞霸主,屹立在藍星之巔!」
人群中,不斷有人振臂高呼。
他們喊出來的口號經過茫茫多人的加持,最終響徹整個勝天道場所在的山嶽。
人心齊,山嶽移,也不過如此了。
你先別管他們說的是不是對的,你也別管他們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我就問你人心齊沒齊嘛!
很明顯。
他們心很齊了。
千萬別覺得他們是被裹挾的,也別認為他們是人雇傭來的水軍。
事實上真要是水軍,還真就沒這個效果。
這些人,是真的認為斷海流是賣國賊。
這些人,也是真的以為扶桑會再次偉大。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遵循心中的信念,來這出空手道的終極聖地來堵門。
換言之,來這裡的人都是不怕死的。
甭管你斷海流這幾天殺了多少人,反正他們不怕就是了。
那麼斷海流在哪呢?
勝天道場。
他,就在勝天道場裡面。
此時勝天道場,比之過去冷清了很多,冷清了非常多。
而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站在了斷海流的對立面。
他們同樣頭戴缽卷,缽卷上的圖案和字體與外面那些遊行示威的人一模一樣。
他們跪在地上,雖然沒有喊出和外界一樣的口號,但做的事情是一模一樣的。
「師父,請回頭!」
領頭的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他是斷海流門下二弟子,也是如今斷海流門下輩分最高的人。
事實上勝天道場的大小事務,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
真要比喻的話,斷海流更像是空手道一脈早已閉關多年的祖師,不到宗門危難時刻基本上不會現身。
而老者,才是正經八百的空手道掌門人。
空手道一脈的徒子徒孫可能不認識斷海流,但不可能不認識這位空手道掌門人——松誠義男。
同樣的,能跟松誠義男一起現身此地的空手道門人,毫無疑問都是空手道核心中的核心。
他們中不僅有松誠義男這種頂級九境,還有空手道史上第二天才、被稱之為悪魔は終焉する的空手道之光——真樹鐵雄這種妖孽。
有各地道館的館主,也有各個梯隊中堅力量。
他們找上門來站在斷海流對立面,斷海流立刻就成了孤家寡人。
誠然,斷海流在動手之前就已經下定決心殺出個朗朗乾坤。
也不否認,他這幾天也確實殺了不少人。
但真當那些反對他的人成了他徒子徒孫的時候,斷海流還是遲疑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師父,想起了自己對師父的承諾。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若是殺了這些人,那麼空手道就隻剩下一個空殼子了。
他數十年的努力,也將一朝煙消雲散。
當信念和信念碰撞的時候,強如斷海流這種十境強者也無法取捨。
救扶桑,就要斷送空手道未來。
很現實,很殘酷。
他,狠不下心來。
彷彿是看出了斷海流的掙紮,松誠義男繼續勸道:「師父,一切都還不晚,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您是大扶桑帝國曾經的英雄,您是為大扶桑帝國立下赫赫戰功的十境強者,您雖然犯了錯,但出發點是好的。
隻要您認錯收回之前的話,並且重新宣誓永久忠於付扶桑,我想扶桑人民一定會原諒您的。」
斷海流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回頭?
可能嗎?
太可能了。
雖然他殺了這麼多人,但他同樣是十境。
扶桑不會為了一些普通人的性命而去要求十境來償命。
這雖然很操蛋,但這是事實。
但他真能回頭嗎?
回不了的。
他想要回頭,不是說扶桑同不同意的問題,而是大乾同不同意。
別說大乾不一定會同意了,就算大乾真同意了,斷海流也不敢回頭。
大乾太強了。
扶桑和大乾的仇也結的太大了。
他回頭了,那麼不僅扶桑保不住,空手道也可能保不住。
「師父,原口前輩他們現在就在天皇山等您。」
「所有媒體已經到場,記者招待會隨時可以召開。」
「隻要您現在帶著天皇回禦所,隻要您回去認個錯,那麼一切都還來得及。」
終於,松誠義男拋出了殺手鐧。
或者說在他眼裡,這就是殺手鐧。
舞台已經搭好,上層已經達成一緻。
現在隻需要你低個頭,那麼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那些死去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僅此而已。
「原口太仁嗎......」
斷海流幽幽一嘆,目光越過眾人看向外面。
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但又好似站著一個人。
原口太仁!
是了。
是他。
從始至終,他都是最大的麻煩。
有他在,扶桑始終得不到安寧。
打?
還是不打?
打!
縱使是三打六,這一仗也得打。
隻有打了這一仗,才能讓原口太仁明白自己死戰的決心。
隻有這樣,原口太仁才會忌憚自己跟他同歸於盡。
隻要原口太仁忌憚了,扶桑才有投降的機會,才能重獲新生。
「師父,留給您的時間不多了......」
松誠義男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斷海流已經消失在道場裡面。
「二師兄,我們成功了嗎?」
一名老者猛然擡頭,眼裡滿是驚喜。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阻止了扶桑的分裂。」
松誠義男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很顯然他賭贏了。
是非功過,歷史自有論斷。
想到這裡,他拿出手機發出一條簡訊。
這條簡訊,自然是發往天皇山的。
......
而在松誠義男發簡訊的時候,消失的斷海流來到了勝天道場後方。
「原口太仁他們在天皇山等我,我打算去一趟天皇山......」
斷海流沒有隱瞞,將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講述了出來。
包括他是準備去打一場,也包括去天皇山很危險這件事。
畢竟說一千道一萬,天皇山的敵人不僅僅是原口太仁他們三人,還有大馬、爪哇、呂宋來源的十境。
三打六都不能說危險,很有可能會被包餃子。
「走一趟倒是沒問題,不過我先聲明我不會死戰。」
高橋地雄很坦誠。
他願意冒險,但並不會死戰。
「來都來了,打一場唄。」
乾立功無所畏懼。
「多謝!」
斷海流分別朝兩人鞠躬。
說到底,這終究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高橋地雄和乾立功,本來可以不冒這個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