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摩挲了一下，眼神漫不經心，語調随意：“陛下既然知道臣是什麼樣的人，那現在又是何為呢？”

　　她的話輕飄飄的，卻像是一記不重不輕的敲擊，落在君谌心頭。

　　君谌眼底的冷意微微一頓。

　　就在他眯眼打量她的時候，周素順勢一推，幹脆利落地将人推開，自己也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她站定，拍了拍袖口，神态自若，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随手一試，那副漫不經心的姿态，仿佛在說——

　　你若玩，我便奉陪，但若想拿這個試探我，未免太可笑了。

　　君谌盯着她，眼眸深沉，嗓音緩緩低了幾分：“周素，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讓我失望。”

　　周素揚眉，語氣淡淡：“臣本就沒有讓陛下期待過。”

　　兩人對視，空氣裡隐隐透着一絲微妙的僵持。

　　半晌，君谌忽然笑了，低低的，嗓音透着一絲說不清的意味。

　　他微微側過臉，眼神沉了沉，語氣慵懶又漫不經心：“有趣。”

　　目光再次落在那堆來自侯府的包裹和信件上，目光深沉了一瞬，随後，緩緩開口——

　　“這些東西，不準收，原封不動地送回去。”

　　說完，他看了周素一眼，眼底情緒複雜，像是被她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給徹底氣到了。

　　空氣沉默了一瞬。

　　接着，他直接甩袖轉身就走，連頭都不回。

　　而走到門口時，他又頓住腳步，冷冷丢下一句：“周素，朕不準你離開寝宮半步。”

　　說完，人就大步流星地走了，甚至連她有沒有應聲都不在意，徑直離開了她的寝宮，走得那叫一個果斷。

　　砰——

　　寝宮的門被人小心翼翼地合上，外頭的宮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君谌剛走出兩步又折回來再發一頓火。

　　屋内的周素，則是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一勾，笑意淡淡。

　　生氣了？

　　這狗皇帝的脾氣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禁足她？

　　不讓她出去？

　　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她本來也沒什麼急事，能在宮裡清淨一陣也不算壞事。

　　不過——

　　她擡眼掃了周圍一圈，就見到伺候她的宮女、太監一個個低着頭，縮在角落裡，恨不得隐形，生怕自己被陛下的怒火波及到。

　　那模樣，活像是站在風暴邊緣的鹌鹑，全身都繃緊了。

　　周素無語地看着他們，無奈道：“你們怕什麼？陛下又沒遷怒你們。”

　　結果這話一出，宮女們眼神一顫，連忙低下頭，誠惶誠恐地行禮：“奴婢不敢......”

　　不敢？

　　她失笑。

　　她倒是覺得，這幫人怕的不是君谌，而是怕她這個“招惹”陛下的人。

　　畢竟，整個宮裡，敢當着君谌的面這樣頂撞他的，也就她一個。

　　周素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語氣随意道：“好了，都各忙各的吧，陛下也不在了，能怎麼着？”

　　她這一句話，宮人們才戰戰兢兢地松了口氣，可眼神裡依舊透着一絲心有餘悸。

　　畢竟，他們可從沒見過陛下被一個女人氣到甩袖走人的！

　　-

　　周素本以為，君谌不過是嘴上說說，結果這狗皇帝竟然真的連着幾天沒踏進她的寝宮。

　　最開始，她還抱着等他來的心态，想着拐彎抹角問下沈硯清的排名，但誰能想到——

　　他居然真就不來了！

　　一連幾天，寝宮門口連個皇帝的影子都沒有。

　　這可真是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