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顧承司難得在一個刮風的夜晚睡了個好覺。

　　他睜開眼睛，陽光透過窗簾灑進屋内，驅散了夜晚殘留的陰冷。

　　顧承司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下意識地轉頭去找周素，卻發現床邊空無一人。

　　幾個丫鬟聽到動靜，連忙圍了上來。

　　“素素呢？”顧承司微微皺眉，語氣裡帶着一絲疑惑，目光掃過房間内的其他幾位伺候的丫鬟。

　　平時貼身伺候的丫鬟連忙上前，語氣帶着讨好：“少爺，您醒啦。周素一早就出去了，奴婢這就伺候您洗漱。”

　　聽到這話，顧承司的臉色瞬間沉了幾分，心裡莫名地泛起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擡眸看向她們，語氣帶着一絲不耐：“她去了哪裡？”

　　幾個丫鬟對視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嫉妒，但面上卻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模樣。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語氣裡帶着幾分讨好和試圖轉移話題的意味：“少爺，老夫人吩咐您過去用早膳，恐怕已經等了些時候了。”

　　“是啊，少爺，讓奴婢們伺候您穿衣吧。”另一個丫鬟附和道，試圖将他的注意力引開。

　　顧承司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順從，他皺緊了眉頭，目光冷冷地掃過這些丫鬟，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沉聲問道：“我在問你們素素為什麼不在房間？”

　　幾個丫鬟被他這句話問得一時語塞，但很快其中一人假裝恭敬地回答：“少爺，周素一早便自告奮勇，說要打掃院子，我們也就順了她的意。”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卻帶着一絲隐隐的輕蔑。

　　顧承司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聲音裡帶着難得的怒意：“自告奮勇？你們是不是把人趕出去的？”

　　幾個丫鬟一時不敢答話，卻又硬着頭皮試圖搬出老夫人：“少爺，您先别動怒，老夫人在等您呢。”

　　提到老夫人，平日裡最能讓顧承司屈服，但這一次，他卻一反常态。

　　“别拿祖母的事情來壓我！”他的聲音冷了幾分，掀開被子，直接穿着寝衣大步走向門口。

　　幾個丫鬟愣在原地，還想攔住他，卻被顧承司冰冷的目光吓得不敢動作，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推門而出。

　　顧承司站在門口，目光迅速掃向院子，果然看到周素正低頭站在角落，拿着掃帚在掃地。

　　此時周素正在專注地掃地，陽光灑在她身上，微風拂過，吹動她的衣袖與幾縷發絲，

　　她低垂着頭，神情平靜，顯得格外從容。

　　那雙握着掃帚的手動作不急不緩，仿佛完全不在意其他人是否注意到她。

　　“素素！”

　　顧承司一聲喊，帶着幾分急切，小跑着朝周素的方向走過去。

　　周素聽到聲音，動作微微一頓，擡頭看向跑過來的顧承司。

　　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眉頭卻輕輕皺了皺，顯然對他的出現有些意外。

　　“少爺，您怎麼出來了？”

　　她輕聲問，語氣中帶着一絲柔和，卻也透着幾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