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司站定在她面前，額角還有些未散的汗意。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着隐隐的責備：“素素，你為什麼在這裡掃地？誰讓你做這些粗活的？”

　　周素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掃帚，輕輕笑了笑，聲音溫和：“少爺，奴婢不過是看院子有些亂，想着早上收拾一下，免得影響您的心情。”

　　顧承司唇瓣動了動，話到嘴邊卻遲遲沒有說出口。

　　他看着眼前的周素，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整個人顯得格外從容而得體。

　　可這一瞬間，他心裡卻不禁浮現出昨晚她輕聲安撫自己時的模樣。

　　昨晚的周素，溫柔得讓人心安。

　　她輕聲勸慰，柔和的話語仿佛能驅散一切不安，像一盞燈一樣在他最害怕的時候給了他亮光。

　　而現在的她，又像是一堵牆，禮貌、周到，卻讓人無法觸及。

　　顧承司心裡一陣恍惚，忍不住問道：“昨晚......是不是累着你了？”

　　周素愣了一下，随即搖了搖頭，笑意未減：“少爺說笑了，昨晚奴婢不過是盡了本分，怎麼會累呢？少爺安心就好。”

　　顧承司看着她這副溫順的模樣，心中卻莫名地泛起一絲酸澀。

　　他張了張嘴，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滿：“素素，你是我的貼身丫鬟，不需要做這些粗活。以後院子裡的事，有人會收拾，你不用管。”

　　周素點了點頭，語氣依舊輕柔：“是，少爺，奴婢記下了。”

　　顧承司聽着她這樣的回答，心裡卻越發不舒服。

　　他總覺得，眼前的周素雖然聽話，卻不像昨晚那般真實。

　　她規矩得讓人心裡發悶，像是刻意在保持距離。

　　“素素。”他突然開口，聲音低了幾分，帶着一點認真和試探，“你是不是不想待在我身邊？”

　　周素微微一怔，擡頭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頭，輕輕笑了笑：“少爺，奴婢隻是個丫鬟，您吩咐的事情，奴婢自當盡心盡力，怎麼會不想伺候您呢？”

　　顧承司聽着周素的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他看着她低眉順眼的模樣，心裡堵得發慌，卻也不敢繼續追問。

　　周素低頭站在那裡，嘴角噙着一抹淺淺的笑意，心裡卻已經有了打算。

　　顧元洲那個白切黑一上來就這麼激烈，進展快得讓人頭疼。

　　這十三少爺看起來單純無害，得慢慢來，不能太急。

　　“素素。”顧承司突然開口，語氣中帶着一點小心翼翼，“你......真的沒什麼不開心的吧？”

　　周素擡起頭，眼中帶着些許溫柔，聲音依舊輕緩：“少爺，奴婢能伺候您，是奴婢的福氣，怎麼會不開心呢？”

　　顧承司點了點頭，看似放心了些，但目光還在周素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随即轉身朝房間走去。

　　周素低頭跟在他身後，擡眼掃了一下不遠處的幾個丫鬟。

　　那幾人明顯對她帶着敵意，目光中充滿嫉妒和不甘，甚至有人還偷偷朝她翻了個白眼。

　　周素嘴角微微勾起，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冷意。

　　晚點就把你們這些礙事的人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