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司低着頭，眼神有些迷茫，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好意，竟然會讓周素如此疏遠。

　　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卻讓他感覺到一股難以忽視的距離。

　　“可是......”他再次開口，語氣裡帶着些許猶豫，“我總覺得......”他想說什麼，卻又被自己的話卡住了。

　　周素輕輕一笑，眼中卻有着不易察覺的冷淡，“少爺，奴婢并非不領情，隻是這些話說得太多了。就像您所說的，奴婢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恩情，若再提，恐怕反而會讓奴婢覺得，自己像是讨債一樣。”

　　她轉身整理了一下床鋪，語氣緩慢而淡然：“奴婢隻是一名丫鬟，職責所在，盡心盡力已是應該的。您不必為此自責，也不必總是挂在嘴邊。”

　　顧承司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低頭不敢再看她，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怎麼回應，隻覺得周素的态度讓他有些失落，同時又對自己感到幾分羞愧。

　　“我明白了。”他聲音低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現在周素也沒功夫糾結他的事情，剛剛顧長風離開的眼神還讓她心有餘悸。

　　還得找個機會去解決這件事。

　　不然就是個定時炸彈，誰知道顧長風會因此做出些什麼來。

　　周素輕歎了一口氣，看了顧承司一眼：“少爺，還是快回去吧，我要去照顧沈少爺了。”

　　她的語氣沒有之前的冷淡，反而帶着一絲柔和的勸導。

　　顧承司聽她這麼說，心裡有些不舍，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低聲說道：“可是，素素，你要去照顧硯清哥......我還是留下來吧。”

　　他有些遲疑，怕周素一個人去照顧沈硯清會吃力。

　　周素見狀，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有些不耐，但她的語氣依舊溫柔：“少爺，您還要去老夫人那，而且現在天色還早，我得伺候沈少爺，您在這也不方便。”

　　她伸出手輕輕推了推顧承司，語氣帶着哄的意思：“你先回去，晚點再過來好不好？”

　　顧承司被周素這麼一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的猶豫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稍稍低下頭，語氣變得柔軟：“好，我聽你的，素素。”

　　他順從地點了點頭，眼裡帶着幾分不舍，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那我先走了，你照顧好硯清哥，别累壞了。”

　　他的話語雖然輕柔，但帶着一絲小心翼翼，似乎不敢再給她添麻煩。

　　看到周素微微笑了笑，他才放心地轉身，步伐輕快地朝門外走去。

　　周素在他離開後，頓時松口氣。

　　可還沒等她走出去，聽見外面顧承司的聲音傳來：“二哥，你怎麼在這？”

　　二哥？

　　二少爺？

　　顧長風還沒走？

　　周素頓時一個激靈，她趕緊走出去。

　　就看見顧承司跟在顧長風身邊一起離開，她隻看見兩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