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谌眼底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修長的手指仍舊牢牢扣着周素的腰，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他微微俯身，嗓音低沉帶笑，透着幾分慵懶的蠱惑：“抱了，便還想抱，周醫官就這麼急着推開朕？”

　　周素：“......”

　　這人還真是得寸進尺。

　　她神色依舊冷淡，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陛下不怕明日傳出什麼不該有的流言？”

　　她的眼神微微一眯，語氣依舊沉穩：“還是陛下覺得，這宮裡還缺幾分風波？”

　　君谌低笑了一聲，眸光深邃，指腹緩緩地在她腰側摩挲了下，像是漫不經心地感受着她身上的溫度，緩緩道：“流言？那就讓他們傳。”

　　他頓了一下，眸色幽暗地盯着她，嗓音低啞：“朕要護着的人，誰敢多說一句？”

　　周素心裡冷笑了一聲。

　　好家夥，真把自己當情聖了？

　　她的眸光微微一閃，語氣仍舊淡淡的：“陛下貴為天子，自然不怕流言蜚語。

　　可民女隻是個醫官，名聲比不得陛下，陛下抱着不放，若是傳出去，對民女的清白可不好。”

　　她這話說得雲淡風輕，卻句句在往君谌身上壓。

　　君谌眸色微微一深，薄唇微微勾起，嗓音緩緩：“清白？”

　　他的手掌微微收緊了些，将她往自己懷裡帶了一分，低笑道：“都抱過了，還談什麼清白？”

　　周素：“......”

　　這人臉呢？！

　　她微微偏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臉，眉頭輕輕挑了挑，語氣漫不經心：“陛下若是不願松手，那便也罷。”

　　她頓了一下，語氣微妙地慢悠悠道：“那便讓人來伺候吧，畢竟深夜裡，宮裡侍衛還未歇息，想來他們聽見這邊有動靜，必然會第一時間趕來。”

　　君谌：“......”

　　他眯起眼，看着她毫無波瀾的表情，指尖微微一緊，最後終于還是松了手。

　　周素一得到自由，立刻從他懷裡抽身，翻身下床，随手撈起外袍披上，動作行雲流水，利落得沒有半分猶豫。

　　君谌看着她的動作，低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坐起身，擡手松了松衣襟，嗓音帶着點玩味：“周醫官如此不願被朕抱，莫不是心裡早已有人？”

　　周素動作一頓，随即緩緩回頭，語氣平靜：“民女身為醫官，理應潔身自好。”

　　“那倒是奇怪了，”君谌微微偏頭，嘴角帶笑，目光幽深，“你與顧元洲，可不像是‘潔身自好’的關系。”

　　周素神色依舊平靜，甚至嘴角微微揚起，目光淡淡地看着君谌，語氣不疾不徐地道：

　　“是啊，民女本就是世子爺的侍妾，自然算不得潔身自好。”

　　她頓了一下，緩緩地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外袍，衣料從她手中滑落，襯得她整個人越發冷靜而從容，随後，才慢悠悠地繼續道：

　　“但這隻是對世子爺而言。”

　　她的語氣不輕不重，帶着點意味不明的嘲弄：“民女身為他的人，面對旁人，自然還是得要潔身自好。”

　　她一邊說着，一邊微微偏頭，看着床上的君谌，語氣溫和，眉眼卻帶着一絲輕淡的諷意：“更何況，若是被旁人知曉，陛下竟喜歡别人的侍妾......不知道會怎麼想？”

　　君谌眯起眼睛，眸色沉了幾分，指尖無意識地敲擊着床沿，這句話，顯然是讓他有些不悅了。

　　他本就不是個喜歡被拿捏的人，更何況，周素這話，不僅是在強調她與顧元洲的關系，更是明晃晃地提醒他，他對她的态度，若是被傳出去，多少有些不合适。

　　空氣一時間有些凝固。

　　周素見他沉默，也不再多言，也懶得再跟他繼續周旋。

　　她已經夠仁至義盡了，讓他抱了一會兒，任務完成了，她也沒翻臉。

　　可若是還想得寸進尺？

　　她可不是那種會任人予取予求的性子。

　　君谌看着她，眼神深邃，嘴角的笑意緩緩收斂了一些，像是在消化她方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