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的眼神更沉了幾分，周圍的空氣壓得更低了些許。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周素，像是在判斷她這句話的真假，可偏偏，她的神情平靜得毫無波瀾，連呼吸都格外穩。

　　他忽然意識到——

　　她在賭。

　　賭他不會沉淪，賭他會克制。

　　君谌盯着她，半晌，喉間發出一聲極輕的低笑，他嗓音低啞，像是被徹底激怒，又像是透着一絲隐忍的克制：“你倒是......比朕想的還大膽。”

　　周素嘴角弧度不變，甚至擡起一隻手，輕輕拂過他的衣襟，語調悠然：“臣不過是在幫陛下清醒些。”

　　她的手指落在他的肩上，力道極輕，卻又帶着某種若有似無的安撫意味。

　　君谌喉間微微一緊，他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嗓音壓得極低：“周素，你以為......朕真的會忍得住？”

　　他的指尖有些燙，顯然藥效已經燒到了極緻，可周素知道，她已經賭赢了一半。

　　她不慌不忙地擡眸，目光坦然地對上他深沉的眼神，輕聲道：“陛下若是忍不住，明天的科考怎麼辦？”

　　君谌的眸色猛地一深。

　　他呼吸沉了幾分，像是在極力壓制體内翻湧的情緒，指尖微微收緊，卻又在片刻後，狠狠地松開了她的手。

　　他忍住了。

　　他沉默地看着周素，半晌，低低地嗤笑了一聲，聲音透着一絲咬牙切齒：“周素，你敢跟朕玩這一套......”

　　他眼底壓抑着一絲深沉的情緒，顯然今晚這一場拉扯，他忍得極其艱難，可偏偏，他真的被她逼得停下了。

　　周素見狀，終于松了一口氣，輕輕一笑，語調緩緩：“陛下，臣又不會跑，咱們還是先把眼前最重要的事情過了。”

　　她話音剛落，剛以為這場較量終于告一段落。

　　哪知道下一秒，君谌的動作快得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猛地擡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掌控力，将她的臉擡起。

　　周素一怔，正要皺眉開口，可下一瞬，一道炙熱的氣息便瞬間逼近——

　　君谌低頭，狠狠吻了上來！

　　毫無預兆，甚至帶着一絲報複性的狠意，像是要徹底打亂她所有的鎮定！

　　周素瞳孔微縮，腰身被他一把扣住，猝不及防地被拉近，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唇齒間盡是侵略的氣息，壓迫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伸手去推，可君谌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反倒扣得更緊，指尖深深陷入她的腰側，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的懷裡。

　　他的吻極具侵略性，呼吸交錯間，帶着一絲隐忍至極的克制，卻又透着不容拒絕的強勢，占據了她所有的氣息。

　　周素指尖微蜷，後背抵在床榻邊沿，被他逼得一點點後退，直到無處可避。

　　君谌的手指順着她的腰側緩緩收緊，修長的指節輕輕摩挲過她的後頸，懲罰似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低啞道：“周素......你還真是敢賭。”

　　他的聲音沙啞透着一絲壓抑的情緒，唇瓣貼着她的，炙熱得讓人發燙。

　　周素喘息微亂，眸光微閃，偏頭想要避開，可君谌的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根本不給她躲避的機會，嗓音帶着隐隐的笑意：“怎麼，剛才不是還挺有膽子？”

　　周素心裡暗罵了一句——

　　她哪知道這皇帝忍着忍着，突然就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