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聞言，唇角也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

　　正當她覺得自己這次任務應該能順利完成，正準備順勢再靠近些，哪知君谌忽然淡淡開口，語氣意味不明：“周素，朕問你一件事。”

　　周素的動作微微一頓，擡眸對上他的視線。

　　男人半倚在榻上，眼神幽深，像是随意開口，又像是早有計較：“你......真的是顧元洲的侍妾？”

　　這話一出，周素心頭一緊。

　　她握着袖口的手指下意識收緊了幾分，面上卻不露聲色，垂眸道：“回陛下，民女的确是世子爺侍妾。”

　　君谌的臉色頓時沉了幾分，眼底的笑意也淡了下來，周圍的氣壓仿佛驟然下降，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沒有立刻開口，隻是靜靜地看着周素，眼神幽深得讓人捉摸不透。

　　半晌，他緩緩坐直了些，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扶手，聲音低沉微冷：“世子爺的侍妾？”

　　他語氣淡淡，像是在咀嚼這幾個字，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随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可治罪？”

　　君谌雖未發怒，但那股隐隐透出的壓迫感，已然讓寝殿中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周素猛地想起了那晚的事。

　　如今他舊事重提，竟是要算這筆賬？

　　她低着頭，腦中迅速翻找着應對的說辭。

　　周素語氣恭謹道：“民女......民女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她話音剛落，君谌忽然笑了一聲，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随意地敲着扶手，似笑非笑地道：“不知？那晚你在朕身邊，可不是這般态度。”

　　周素指尖悄然收攏在袖中，依舊低眉順目，恭敬道：“陛下誤會了，民女是大夫，當時不過是......”

　　她話未說完，君谌便微微前傾，眸色幽深地盯着她，嗓音低沉緩慢：“不過是什麼？嗯？”

　　他靠得近了些，周素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隐隐透出的冷香，明明是慵懶的姿态，卻透着一絲危險的氣息，仿佛她若再多說一個字，便會被他徹底看透。

　　忽然聽見他輕笑了一聲，帶着幾分似真似假的意味：“怎麼？當時膽子挺大，現在卻裝糊塗？”

　　周素低眉順目地道：“民女當時隻是行醫救人，并無他意。”

　　君谌聞言，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眼神卻越發幽沉，他緩緩擡手，修長的指尖随意地撥弄着衣襟，漫不經心地往下一拉，原本微敞的衣領頓時大開，露出大片精瘦的兇膛。

　　白皙的皮膚在寝殿溫暖的燈火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冷白色調與明黃衣衫交相映襯，帶着幾分矜貴與随意交織的慵懶感。

　　周素視線一頓，随即立刻垂眸，仿佛什麼都沒看見，語氣依舊恭敬：“陛下貴體金尊，着涼便不好了。”

　　君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指漫不經心地拂過自己兇前的衣襟，嗓音低沉微啞：“着涼了，這不是有你嗎？”

　　周素默默無聞。

　　“你成為顧元洲的侍妾多久了？”

　　周素：“......”

　　還以為這個話題已經轉了呢。

　　她不動聲色地回答：“回陛下，未足半年。”

　　她話音剛落，便感覺到對面的視線似乎淡了一分。

　　君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手指輕敲着扶手，語調聽不出情緒：“未足半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