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洲的姐姐顧永芳，最終被選為秀女，卻沒有得到皇上的青睐。

　　原以為能成為嫔妃的她，卻被指婚給了一位皇子為正妻。

　　表面上看，這原是件好事，可周素很快察覺到府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侯夫人最近的臉色特别不好，每次來看顧元洲時，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即便強撐着笑容，眼底卻藏不住一絲疲憊與隐憂。

　　周素在旁伺候，作為丫鬟當然是不能問。

　　直到某日，周素站在顧元洲的屋外候着，無意間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對話。

　　那聲音壓得極低，卻依稀能聽清是侯夫人和顧元洲的談話。

　　“永芳沒能進宮，是因為父親不願意。”侯夫人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隐忍的怒氣，“他說嫔妃的位分看着風光，可實際上不過是深宮中的一枚棋子，與其進宮受制于人，不如為她安排後路，安安穩穩地嫁給一位不受重視的皇子。”

　　顧元洲的聲音随即響起，低沉而帶着幾分不解：“母親，這樣不是更好嗎？皇子為正妻，雖無顯赫權勢，但終歸能自保。”

　　“自保？”侯夫人冷笑了一聲，語氣裡透着不甘，“你知道她嫁的是什麼人嗎？一個整日無所事事的閑散皇子！連皇上都懶得提及的存在，這樣的夫君能護住她嗎？”

　　周素在門外聽完。

　　原來如此啊。

　　屋内的對話依舊繼續，侯夫人壓低了聲音，似在洩憤：“侯爺隻想着避開皇宮的權鬥，卻從不問問永芳的意願。她......她從小就是為了進宮培養的，如今卻被這般安排，她能心甘情願嗎？”

　　“永芳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忍得住屈居人下，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可憐她這些年為了進宮受了多少苦，如今卻成了父親的一顆棄子！”

　　周素她早就聽聞顧永芳在府中是極受重視的小姐，從小受到嚴格的教育，被視為侯府最有希望飛黃騰達的人。

　　屋内的氣氛愈發壓抑，顧元洲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裡帶着幾分不忍：“母親，這件事既已成定局，您又何必再多想？或許姐姐心裡并不如您所想得那般不甘。”

　　侯夫人冷笑着打斷他：“不甘？她如今或許不說，但日後呢？她終究是侯府的女兒，咱們的臉面。”

　　這時，屋内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談話接近尾聲。

　　周素連忙輕輕退後幾步，裝作若無其事地站在門外，等待着随時進屋伺候。

　　很快屋内的對話漸漸消失，隻剩一陣低沉的歎息聲。

　　片刻後，門被輕輕拉開，侯夫人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依舊挂着一抹強撐的笑意，但那眉眼間的疲憊與愁緒卻掩蓋不住。

　　周素微微低頭行禮，恭敬地道：“夫人慢走。”

　　侯夫人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卻什麼也沒說，徑直離開了。

　　周素本想着侯夫人離開後，屋内的氣氛能稍微輕松些，誰知剛擡起頭，便聽見顧元洲的聲音從裡頭傳來，帶着幾分懶散的語氣：“素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