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洲聽着她這話，眉頭皺得更緊，冷哼了一聲，語氣中透着些賭氣：“盡心盡力？素素，我怎麼沒覺得。”

　　周素擡眼看了他一瞬，見他緊繃着臉，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語氣雖帶着賭氣，但眼底分明是寫滿了不滿與委屈。

　　她心中無奈，隻得柔聲說道：“少爺若覺得奴婢不夠盡心，奴婢馬上過來伺候您，可好？”

　　顧元洲被她這話說得一怔，薄唇抿得更緊了幾分，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看着周素那副冷靜又帶着一絲無奈的模樣，他心頭的情緒一下子堵了起來。

　　“素素，”他低聲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酸意，“你就不能少這麼敷衍我一次？就一次。”

　　周素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說。她放下手中的帕子，語氣稍稍柔了幾分：“八少爺，奴婢從未想過敷衍您，隻是......二少爺确實需要稍微緩解些不适。”

　　顧元洲聽到她這話，目光緩緩落在地面，薄唇抿得死緊，半晌才低聲道：“你總是說得滴水不漏，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也有時候不舒服？心口不舒服那種。”

　　周素愣住了，沒料到他竟會用這樣的語氣，帶着幾分委屈，卻又不失他一貫的傲氣。

　　她頓了頓，輕聲道：“少爺，奴婢知道您的心情，奴婢這就過來伺候您。”

　　顧元洲靠回軟墊，知道不能把這個女人怎麼樣，他隻能輕輕哼了一聲：“姝姝，我希望你能記住，你現在是伺候我的丫鬟，以後不許對二哥那麼上心。

　　你的心和手，都隻許用在我身上。”

　　周素聽着顧元洲那略帶孩子氣的話，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揚，但很快又斂住，低頭恭敬地應道：“少爺，奴婢記住了。”

　　她走到顧元洲身邊，動作娴熟地整理着茶盞和軟墊，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衣袖時，顧元洲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力道不大，但那股明顯的占有欲卻透過他的動作傳遞得清清楚楚。

　　“素素，我是認真的。”顧元洲擡起眼，直直看着她，眸中帶着一絲少見的認真和複雜，“你别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周素點頭：“奴婢記住了。八少爺您才是奴婢的主子，與二少爺不同。”

　　顧元洲盯着她的臉，像是在确認她話裡的真意，片刻後，他松開了手，靠回軟墊上，似乎有些意興闌珊，卻又不甘心地低聲道：“總之，以後記住我的話，不許再像今天這樣伺候他。”

　　“是，少爺。”周素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動作利落地将茶盞遞到他手邊，“您喝口茶，歇歇氣吧。”

　　顧元洲接過茶盞，微微低頭啜了一口，像是終于平複了一些情緒。

　　他擡眼看着周素那低眉順眼的模樣，心底的不甘漸漸化為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愫。他輕輕哼了一聲：“素素，你要是早點對我這麼聽話，我也不至于跟二哥鬥氣。”

　　周素心中暗笑，卻依舊低頭柔聲答道：“少爺心寬，奴婢自然一切聽從。”

　　顧元洲磨着後牙槽，目光緊緊盯着周素低垂的眉眼，心裡那股不甘和煩躁翻湧着。這女人真是好本事，說出來的話句句妥帖，卻每一字都透着敷衍。

　　他是真的想把她攥在手裡，讓她隻看着自己，别再對别人露出哪怕一絲多餘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