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周素低聲喚了一句。

　　顧長風沒有回應，依舊将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此刻是完全卸下了一身的冷冽。

　　他的呼吸略顯急促，卻沒有絲毫放松的迹象。

　　那種熾熱的氣息順着她的肌膚蔓延開來，讓周素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你知道嗎？”他的聲音低啞，透着疲憊和一絲隐忍，“從那天以後，我一直在想......要是我當時沒有拒絕，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的身邊？”

　　他的語調輕緩，帶着幾分自嘲的苦澀：“可我就是這麼愚蠢，明明想把你留在身邊，卻總是用最笨的方式把你推開。”

　　周素垂着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上。

　　“二少爺，奴婢隻是個下人，您不該為奴婢這樣。”她低聲勸說。

　　顧長風微微擡起頭，目光深邃而複雜地注視着周素，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似乎帶着幾分無奈和嘲弄：“素素，你知道嗎？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啞，卻透着無法掩飾的疲憊：“我以為你隻是一個丫鬟，一個和旁人無異的小角色。可偏偏就是你，這個我以為不起眼的丫鬟，卻讓我魂牽夢繞。”

　　周素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擡眼看了他一瞬，卻在觸及他那深沉的目光時，迅速又低下頭。

　　顧長風的目光仍然緊鎖在她身上，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繼續說道：“從你第一次跪在我面前，求我‘恩典’的時候，我就該意識到，你不是個普通人。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在無意間烙進了我的心裡。”

　　他擡手輕輕揉了揉眉心，語氣帶着隐隐的懊悔：“可我偏偏裝作不在意，甚至故意對你冷漠，以為這樣可以把你留在原地。結果呢？我隻能看着你一步步離我越來越遠。”

　　周素的呼吸微微一滞，指尖悄悄攥緊了袖角，卻依舊保持着低眉順目的姿态，試圖掩飾内心的動搖。

　　“現在我終于明白了，”顧長風低聲道，語氣中透着深深的自嘲和無奈，“無論你的身份是什麼，你都已經成了我無法忽視的存在。素素，我試着忘記你，可是越想忘記，越做不到。”

　　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仿佛藏着無盡的疲憊和歎息：“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周素的心微微一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低聲答道：“二少爺，奴婢的身份卑微，承不起您的這些話。您有您的責任和前程，而奴婢，隻是一個丫鬟，無法左右您的決定。”

　　顧長風卻搖了搖頭，苦笑着低聲說道：“不，你可以左右我的決定，從很久以前就已經可以了。”

　　他的目光再逐漸柔和下來，深深注視着周素。

　　微微垂下頭，“素素，你知不知道，而且隻有你能救我。”

　　周素微微一怔，擡起頭看着他：“二少爺，您這話......奴婢不太明白。”

　　顧長風苦笑了一聲，擡手輕輕按住自己的兇口，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從我很小的時候起，我就有兇口疼的毛病。發作的時候，連呼吸都會疼得厲害，太醫開了許多藥，卻始終無濟于事。”

　　他停頓了一下，眉眼間透出一抹隐隐的舒服：“可後來我發現，隻有你的觸碰，才能讓我好受些。不管是無意間的攙扶，還是偶然的靠近，那種痛楚，都會緩解許多。”